第四話，世界仍在下雨（九）(2/2)

他注视着她，见那小脸逐渐红透，绞着巾的指越拧越，肩膀还微微发颤，竟有像错事的孩。

她对品牌没什么研究，但看着雕纹繁复的玻璃罐，脑海里闪过曾在百货传单上见到的商标，推估它的单价应该不便宜。

她看他鬓边沁薄汗，拿了小巾，打算帮他拭。手才抬着凑近，他却恰好醒转，但意识还有朦胧，只知前有影晃过，便手去抓。

「谢谢??」她赧红着耳尖，撑住沙发扶手，从他上挪回地面。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她摇了摇，摆手婉拒。

「她一定对你有意思，就算不到喜，也绝对有好。」

何娫整个人是僵的，心又快又，还张到爬不起来。她两手着巾，无措地望着他，却也觉到他人的温，于是颤着声音问：「你……有好些吗？」

那一瞬，他遽然忆起了梁亦逍讲过的话——

梁晅沉默片刻，垂视线，「是我比较不好意思。总是收你的餐，让你再叁费心。况且，这样来来回回送空餐盒，应该也打扰你的。」

何娫心里很慌，却又觉得若再逃避，以后可能更没机会开。她几乎是鼓起所有勇气，怯怯地仰起脸，对上他幽如墨的眸，「因为我??想再见到你，想一直能见到你。」

这一抓，着实把她吓了一，她又刚好没站稳，直接跌坐到了他上。披在他肩的毯也在此时落，掉了沙发。

他微低着，掛在鼻樑上的镜架微歪。她迟疑了，还是伸手过去，替他把镜摘，放上斜前方的茶几。

而今，她忽然坦白心思，他的确略意外，却也知晓不该仓促应对。

其实他向来能看她的在乎，但从没往更层次细想。再者，他不认为自己应当究。

他弯捡起掉落的毯，顺手勾过脚边的公事包，摸那只香氛蜡烛，「这也给你。」

「不打扰。」她抿了抿，不敢看他，「我??我是故意的。」

他有些怔然，随之覆述了一遍：「故意的？」

夜渐沉，空间中只亮了一盏落地灯，光静静笼在他上。

梁晅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松开她的前臂，嗓音沙哑：「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嗯。」他低声应着，目光落在餐桌一隅，那束洋桔梗映底。「，是要送你的。」

她怔了怔，小心取他手里的束，又把他抓着的提袋、公事包摆到一旁，再回卧室取来一条薄毯，轻轻为他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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