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窺探(3/4)

是什么人吗？」

晏无涯裂嘴而笑，笑容中带着些癲狂与期待：「我等了很久……比任何人都久。」

他忽地望了尾璃一，：「小狐狸，若我们无缘再见，乖乖待在晏无寂边。气他，予你无益。」

语毕，便转殿，也不回。

尾璃怔怔地望着少年的背影，心涌上一阵不安。

归命峰位于界西南尽。

此地常年无人踏足，崖耸立如刃，荒石嶙峋，无草无兽。若非那红衣女名此地，恐怕连晏无涯也不知此竟名为「归命」。

天尚未黑，整座山却已笼于黯影之。

冷风从崖谷间刮过，一层层在岩上来回回盪。

而此时，晏无涯正躺在归命峰的石崖上。

他嘴角叼着一稻草，双手枕在脑后，双叠，翘着二郎，姿态慵懒得彷彿来此消间散心。

风捲过他的银白衣袍，猎猎作响，他却浑不在意般望着天，不知在想什么。

尾璃躲得远远的，藏在山后的一岩中，悄悄望着那银白影。

这副吊儿郎当的样，他到底在等什么？

她望着崖良久，忽见晏无涯原本慵懒的忽然坐直，嘴角的草也被风落。

他始终仰望着天，神越发凝重。

片刻，他动了。

晏无涯双手握拳垂落侧，踱步于崖之上，一圈又一圈。

尾璃从他那绷的后背与来回踱步的姿态中，第一次看见他不復玩世不恭的模样。

——他在焦躁。他等的人、或事，迟迟未现。

尾璃观了观天，应已申时末。莫非红衣女骗了他？

正这般想着——

整座归命峰的天倏然一暗，云翻涌，顷刻吞没苍穹。

晏无涯忽然仰首大笑，猛然张开双臂，迎风而立，声如狂雷——

「来吧！」

「本殿等得快疯了！」

两电光骤然划破云层，在灰蓝天幕上纵横错，闪动不休。

「轰——！」

一声惊雷随而至，山峦震颤。尾璃猛地屏息，藏的岩亦有碎石崩落，震得她指尖发麻、心如擂。

忽而，一雷自云端骤然落，带着毁天灭地之势，轰然劈向崖那银白影——

「轰——！」

雷光炸裂，整座崖瞬时被吞一片刺目的白芒，震得群山回鸣，风捲石动。

尾璃瞪大双，几乎停了动。

她清清楚楚地看见——

那雷，实打实地轰晏无涯的膛！

而他，竟未退半步。

少年形虽微微晃动，却依旧立原地，衣袂翻飞，发丝狂舞，彷彿那雷非但未将他毁灭，反而燃了什么。

「这……这是……」尾璃呆呆地喃喃，心底升起前所未有的错愕与惶然。

那不是凡雷。

是天劫。

一、又一雷霆，自天穹倾泻而。电光如，连绵不绝，如万鞭。

晏无涯咬牙关，满银白衣袍早已破碎焦黑，灼痕斑斑，肤寸寸裂。

他仍倔地站着。

直到第七雷轰然而至，雷光之中，隐有龙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