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窺探(4/4)

火焰从四肢百骸燎至骨髓，连灵识都一瞬模糊。

「啊！……」

一瞬，她被重重摔在晏无涯侧，两人一同伏倒于焦黑的山石之上。

「你来这什么？！」

少年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惊怒与震慑，他睁大望着她，狼狈却目光狰狂。

冥曜殿。书房中，墨香犹，静謐无声。

晏无寂正执笔于案前，忽听天际传来一声惊雷。

那雷，不似凡雷。

他手中笔锋一顿，墨溅于纸上，眸骤沉。

一瞬，他已走殿门，抬首望向西南方向。

远天暗沉，云层翻涌如，雷火坠。

「无涯……」

他低声喃喃，音落之时，周黑焰轰然而起，瞬息将他吞没。

人影已没空气之中。

归命峰上，雷声仍未止歇。

晏无涯此刻正伏在尾璃上，双臂撑地，似以血之躯替她挡雷。

可又如何挡得了？

一雷再次猛劈而，伴随轰鸣之声，将二人一同吞没。

尾璃只觉那雷火如刀锋刮骨，痛得五脏六腑似都被撕裂。她张呼，却连声音都发不，灼烧，气息混，前一片白光翻涌。

雷还在落。

她浑颤抖，几昏厥，却在朦胧间，瞥见那伏在她上的少年——

他的脸……伤正在慢慢癒合，血痕渐退，裂开的肌肤竟在雷中重生。

更让她震惊的是——

他的五官也在变化。

眉骨似更，廓线条愈发鲜明，形也从少年初成的弧度，褪去了稚气，竟多了一丝与晏无寂相似的凌厉与冷峻。

压着她的重量也变得沉重许多，膛灼，气息重。

尾璃神一震，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便又被一波雷火吞噬。

归命峰雷声已止，乌云已渐散去，天一明朗起来。

晏无寂方御黑焰而至，脚尖落在焦黑的山巔之上，映帘的，竟不是一人，而是——昏迷的二人！

一男一女叠压倒卧，男伏在狐妖上，模样极不堪目。

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

晏无寂眉峰一拧，怒火隐隐自心底窜起。他一步上前，将男从尾璃上拎开，动作鲁得几乎像是在扯一条死狗。

他猛地蹲，急切地伸手探了探尾璃颈间脉息，又探向男的颈侧。

——都还活着。

他方才压的怒火正要散去，尾馀光一扫，却倏然僵住。

他看见了尾璃后。

一、二、三、四、五、六……七。

第七尾初未久，短些、细些，灵力未稳，正无力地垂搭在旁的男上。

晏无寂眸光一震，怒焰再起。

他驀地伸手抓住那男的脸颊，狠狠一，左看看，右看看。

这张脸……廓变了，眉拉，线条凌厉，形抿，不再是那少年戏謔稚气的模样。

形也变了。

少年原先所穿的白袍早已破裂，原本偏瘦的肩背如今更为宽阔，肌线条清晰分明，连量都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