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2/2)

“或许吧，是我的幻觉而已……”他一声叹息。

“有时我常常怀疑，其实我并不是父亲的亲生儿。从小我和阿柏就是不同的，他有母亲疼，父亲对他也不会如同对我一样，形同陌路。母亲对我而言，像是一个模糊的影，幼时一直陪伴我的娘在我懂事后被送走，后来得知，是因为她和我的生母都来自异域，而有关她的一切，在家中都是不能提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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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还是来了，尽知叔山柏已经在这里设的陷阱。现在想来，那大火起得太过突然，我本准备殿时，分明听见有人在外面喊我，那语气好像……我娘……”

“嗯？”

“阿梧……”

方才还言之凿凿，说习惯了独来独往的人，此刻低垂着，在她耳边低声如同恳求的语气：“……别走，椒椒，让我抱一会就好……”

叔山梧闭了闭，郑来仪的手贴着他的颌，纤的十指落在耳后，丝丝凉意让他的不自禁微微颤簌。

郑来仪伸手，捧着他的脸，倏然心惊：他的脸，如同炉中燃着的炭。

“怎么烧得如此厉害，这不行……”

他述说这一切时，面上始终挂着抹淡然的笑意，仿佛在讲和自己无关的事。

“我没事……”

“我本来也要很快南去找你们的，若不是突然接到蒋朝义传信……”

“他此生唯一一次向我提起母亲，就是让我将他的遗骸带回槊方，好和她离得近一些……”

叔山梧扶着她的肩，角带着一抹苦笑，“你也觉得我一定是听错了，对不对？明明我本都从来没听过她的声音……”

令人闻风丧胆的捉生将的原因。

叔山梧的童年与母亲有关的故事，只是旁人转述或加工的片面之词，甚至她知的幕后故事还要比他更多一些。但她什么都说不，只能将环在他腰际的手更了。

“幼时去玩耍，被说‘瞳有异，是为不详’，那帮孩要拿着弹弓瞎我的睛，我和他们打了起来——那是我第一次带着伤回家，回家后又被父亲揍了一顿——那是我第一次发觉自己和他们的确不一样……”

郑来仪的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一个自小被归为“异类”，从懵懂无知到淡漠冷清的少年形象。

郑来仪不忍再听，低声唤他名字，却是言又止的吻。

叔山梧低看向郑来仪，语气里带着少有的脆弱和不解，“椒椒，他不曾用那样的吻和我说过话，要不是知蒋朝义是他最为信任的心腹，我几乎怀疑他们在骗我。”

她急得一时无措，转要喊外面的人，又想起人都被她调走了。咬了咬牙，转要去桌边倒杯来，却被叔山梧猛地拉住了，扯回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