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之未了夙愿(3/3)

啜泣着一面用绢帕拭泪:“妾知，这么多年来，妾于皇上来说是微不足的。但是如今看皇上如此，妾有时不免想着倒不如随着皇上去了也罢。”

“无事……日后，有你的妹妹伴着，我和她，总会有相聚之日。”泪珠从他的角落，濡了枕。此生，纵难和她再相见，但他会在另一个世界一直待着她。不转世，不投胎，就那么一直等着。

瑾妃闻言啜泣更甚，他却蓦然想起什么来:“皇额娘……向来是有后手之人，想必，如今她已择好了继位之人吧？”

她犹豫了一会儿，担心他多想，却还是照实了，抹泪说:“是您的弟弟载沣爷的儿溥仪。”

他面微澜，心知此次皇额娘又择了幼主继位:“既是如此，你能否让他来见朕一面，就算替我求求皇额娘，好让我……安心。”

“皇上，今儿恰好载沣爷带着他去见皇太后了，倒不如让他园后径直赶来此见您。”她想起来说。

“那是极好，让他务必……速来。”他捂着心肺咳了好几声，胃中已开始阵阵隐痛；无论如何，他都要支撑到见继承人的那一刻。

“阿玛……回去……回去。”一个裹得严实的小孩拉着一名着蟒袍的年轻男的手往外拽，男低声劝着他说:“见了皇太后，再见见皇上。不要怕，皇上最是和蔼，你也无需说什么，待会可莫像见太后时那般哭便好了。”

载沣从未踏过这片皇太后设的禁区，此次竟意外的得了慈禧的首肯。他想着兴许是她人在病重之中，便也不再计较那么多的缘故，况且溥仪日后将会登基，在这之前于于理都该见一见皇上。

然而当他瞧见殿中之陋，难掩惊讶，殿中桌椅仿佛许久未有人拭过，黑污特甚。火炉是泥土所置，只有星星的火光，窗纸残破，寒风一便四都是飞屑，殿竟与外间那般寒冷。任谁都难以想象此为帝王之居，倒像是中等的百姓住所。他的皇兄竟日日在此受尽折磨。

听见源源不断的咳嗽声从殿中传来，载沣几步作一步的拉着溥仪赶到御榻前跪，泪盈眶:“皇上，臣弟来晚了。”

“快……起。”皇上大喜过望，撑着胳膊勉坐起来，他们兄弟二人已是许久未见。面前的载沣眉宇间已褪去几许稚气，眉目英，看起来越发显得成熟稳重。

“那些人当真不经用！是如何伺候您的，竟让您……”载沣痛哭失声。

皇上垂眸，角扬起一丝苦涩，转而变为一抹尽力轻松的笑容:“为兄曾置匣与你通书信，后来……被皇额娘发觉之后，便再未能和你说说己话。”

他微微扭见到站在载沣后那个用着好奇的神打量着他的小娃娃，咳了几声说:“这便是……溥仪吧。”

“是！”载沣忙拉着他上前:“快！见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