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2/2)

贺峋甚至都没有看着闻厌，给已经受到惊吓的徒弟带来更大的压力, 只是耐心地把人背后散着的发全都拨到前，紫豪尖重新抵在了玉般白皙细腻的脊背，目光落在自蝴蝶骨延伸来的那金印上，像在思考如何继续落笔。

“师尊会把我关起来吗？”他在对方怀中克制不住地颤抖, 攥着贺峋袖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贺峋仿佛对空气中的僵持浑然不觉，自顾自笔，行云。

刚才那短暂现的觉正随着对方的动作不断堆积，闻厌的尾逐渐红了，他偏过忍耐, 恰好从一旁的镜中看到了自己后背逐渐翻飞的金符文。

平心而论，闻厌他自己也会这样。

“好了。”他收笔，轻轻一笑，满意地看着对方后背连片翩飞的淡金图腾。

“你总是不听话，这让为师有些时候很发愁，就想着是不是把你完全关起来会好些。”贺峋平淡地叙述着，落笔不停，“让你再也见不到别人，只能每日都乖乖待在为师边。”

贺峋作为一个占有烈到令人发指的伴侣，没可能会容忍自己的人如此脱离掌控, 折断所有的羽翼，对他而言才是把人永远困在边的办法。

也没想过是谁把人吓得发抖的。

转的淡金和细腻的冷白相衬，织成瑰丽摄人的漂亮风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破晓时分展翅飞的鸟，尾羽华丽，姿态矜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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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在后背的笔又开始动了起来, 贺峋好像对此很有执念似的，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就一定要在他上画些什么。

“想过很多次了。”贺峋的回答甚至比“会”来得更让人胆战心惊。从闻厌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对方弯起的角，似乎有些愉悦，又有些货真价实的苦恼。

“可别说是因为觉得驾驭不了。”贺峋在思考的间隙还能空堵住他的借，笑，“为师好歹也教了你那么多年，要是厌厌这都不会, 那为师也教得太失败了。”

其实不用问贺峋, 闻厌自己都能想到是什么答案。

但现在要遭殃的是他自己。

闻厌不甘心落得如此场，指尖已经隐隐有气在聚集，恐惧仅存的几分理智正飞快思考着可能脱的时机。

怀中的躯一抖，顿时让蜿蜒来的淡金痕迹歪了一笔，贺峋只能拍了拍徒弟腰侧，示意人别动。

“为师不是把山海楼都留给你了吗？”

他看不懂这是什么, 但此刻对方的每一个动作都能在他心中唤起逐渐加的恐惧。

方发现那本风志的夜晚, 他还清楚地记得对方当时的每一个语调，和现在无二，低沉和缓, 话音缱绻，温柔到让人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