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2)

她边拿棉巾着发边自屏风后走，此时房门被叩响：“客官，您要的饭菜来了。”

“我等郎君，不能让郎君等我……”他暂称少女为郎君，是来客栈的路上商定的。

曾经，在那个安排之，她也没有反抗——

不是因为恐惧，是为了还债。

“太辣，不喜。”

而最终男孩也未能接受与她同桌用饭，拿了只碗，扒了些饭菜，蹲在一旁的墙角吃了起来……

她倒也不是那么需要。

大约是幼时无力反抗时试过反抗，受尽了反抗失败的结果后，待到有力反抗时便不敢反抗了。

男孩瞪大了睛，张了张嘴，结结地：“……如果，如果郎君当真需要……”

“。”少女压平了声音。

便一直“不然，不然”个不停。

如此刀工——

那个被她唤作阿鲤的小女孩，心也有这么一粒红痣。

守在房外的男孩闻言这才推门去，他也洗了脸换了净衣袍，但显然过程很匆忙，发都没来得及整理。

饭后，待伙计来收拾碗碟时，也没能闲住，帮着伙计一通收拾。

她垂眸看着那颗朱痣，前闪过一幕旧时画面——乞儿般模样的小小女娃刚勉学会走路，扑通一摔在泥里，脏兮兮的小脸上满都是泪。

少女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手中握着的菜刀。

这个萝卜，她就不是太想吃。

这些年来竟没拿来砍人，真是可惜了。

“不，不是！”男孩连忙摇：“我……我从未与人同坐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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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

从今后，再无任何人可以任何名目要挟她，她只自己想之事，只走自己想走的路。

少女抬：“不然再给你另一桌？”

她看着面前的男孩。

少女拿起双箸：“先用饭吧。”

“你一直等在外面作何？”少女坐之际问。

血亲之恩，她以血命还清了。

“我……我也一同吃这些吗？”

人不去反抗，多是于心中恐惧。

“你自己吃吧。”少女起，往床榻方向走去：“我要歇息，你若不困，便多留意着些外面的消息。”

他绞尽脑想着自己能什么，但本想不“对等”的回报足以令自己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

比如——

少女放发的棉巾，边走向饭桌，边：“来。”

“……”对上那双过于清澈的睛，少女沉默着移开视线。

但阿鲤今年不过四岁而已。

完这一切后，又垂手目希冀地站在那里看着少女，似在等待她发放些什么差事——难度越大越好的那。

伙计来时，便见那“少年”正背对着他发，衣袍崭新，形单薄却笔玉立，英姿飒飒。

少女取过那搭在屏风上、来时从成衣铺买来的净少年衣袍，待左手臂刚穿过那雪白中衣时，穿衣动作忽然一顿。

“不然我打断你一条？”少女面无表地问：“如此总能安心了？”

伙计未再细观，只于心中暗“这少年果然是哪家的富贵郎君”，将饭菜摆好后，便去了。

男孩终于等到她开待事，忙不迭应来，去替她将门关好。

很快，一只被削得净净亮亮的萝卜递到了她面前：“郎君，给！”

一刻，少女即见他上前来，自怀中掏了一只布包，布包揭开，是他那把菜刀——

“你救了我，将我带周家村……给我包吃，给我新衣穿！”男孩指向隔客房，表激到极致，便莫名心虚起来：“还让我睡那般的床榻……我，我要些什么？不然，不然……”

再一刻，萝卜翻飞。

上房之备得齐全，冬时节少瓜果，萝卜当作瓜果来生吃是常见之事。

收起思绪，少女继续穿衣，目不斜视系带穿袍结扣，动作熟练如行云。

而男孩“顺着”她的视线去看，只见一旁竹篮里放着两只洗净的萝卜。

少女：“……”

少女通肌肤白皙细腻，心那颗朱痣便尤为醒目。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