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观音 第8节(2/2)

但得益于这支“督军”，火灭得很快。

而耶律尧见没了观众，便掌心一拢，让竹叶青缠回拇指，顺势起，问：“可有伤亡？”

*

将受惊的童叟安置好，昔咏大步星走来。

他恶狠狠：“他可是军中都尉，掌陇西驻军的！”

“……嗯，她战群儒。”爹爹都被骂过。

又：“杂耍艺人很累，但若是有机会，你也可以试试。看自己到底喜不喜。什么营生都行，只要你能开心。”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昔咏更是然大怒：“威胁谁呢？今日就算皇帝老儿来了都不好使！”

小蛇正尽职尽责地卖力表演，堂堂毒，扭得那叫一个妖娆。

果然，她直接走到曹孟跟前，直接拎着系了死结的麻袋，将他拖到老人们面前，一脚踹在他膝窝上，将他踹得跪地。

宣榕：“……”

耶律尧垂眸静静看着她，密睫双眸漆黑，瞧不在想什么。

宣榕在一片“哇哦”声里靠近，一瞧，耶律尧摊开的左手掌心里一碧翠，正是那条剧毒竹叶青。

“呜呜，我以后也能学戏法吗？比读书有意思多啦！”

昔咏一震，戾气涌上她冷厉的脸，她压怒火：“属来理。您这几日舟车劳顿，先去歇会儿。安置好人后，属就去把曹孟‘请’来。”

“好厉害啊，容你会吗？”

“救得及时，并无。”宣榕轻轻摇。

这些小萝卜们时不时发一声惊叹。

场面一度稽而混。

昔咏疾言厉：“跪，给这些差被你害死的人磕歉！”

宣榕：“……”

昔咏匆匆赶到时，正好看见宣榕搀着个脚不便的老太走，连忙上前接过差事：“您歇着，我来。”

可真闹。

半晌，才懒洋洋地：“易罢了，不必言谢。多替我言几句就行。”

曾在军中为帅时，脆利落斩了三个违抗军令的官弟。何况区区一个曹孟。

宣榕无奈笑：“我不会。”

闻言，宣榕沉默片刻，抬手一指不远，熏黑的草地上，一个虫一般的麻袋在蠕动。他似乎尝试悄悄逃跑，又被那位褐衣短打的店家给拽了回来。

宣榕将老太太托付给她，低声：“曹孟放的火。后续审判可能有难，需要从陇西调人过来。或者将人带去州府。”

许是昔咏神太过悚然，宣榕简短解释了几句，才向不远的桂树走去。

瓜州县不可能审得了这起纵火案。

昔咏：“？？？”

他正半蹲来，被那群本该惊魂不定的孩们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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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随风摇曳的桂串，她眉致如画，角笑，郑重：“这次多谢你，耶律。鬼谷之事，我会尽力为之。”

宣榕有些一言难尽般：“……不用请了，人在这里。”

曹县令瞧着明事理——但真的明事理，能养这么个无法无天的儿吗？

这些年迈的老人们自然听说过，怕他报复，忙不迭避开来。

曹孟本来怕得几近昏厥，见状，胆量回来几分：“呸，这群贱民，死了也是死了，活着还浪费粮。你们识相的话，现在求饶还来得及——我大伯明儿可就要领兵来瓜州巡逻了。”

满园皆枯槁，唯独这株桂树，只被烧了半边。

孩们都在这边，耶律尧也在。

幸存的枝丫上，完好无损挂着串，朱砂一般颜，香味四溢。

宣榕并不是很想回答这问题，糊应了声，了发疼的眉心，抬声音，“昔大人，老人家们不一定乐意见到他。你别勉了。把他……”

家丁和衙役们一边嚎着“少爷”，一边从地上挣扎爬起，四肢不调地扑棱着，焦烂额去救火。

看到她过来，早就破涕为笑的十来个孩，七嘴八把她围了起来：“容！尧哥哥给我们变戏法！！！”

曹孟在瓜州章台走，堪称一霸。

傍晚时分夕渐斜，清风卷走残、去灰屑。

耶律尧在旁边抱臂看戏，闻言，笑得乐不可支，侧过压低声问：“听说昔咏上朝时，当廷呛你舅对于军务一窍不通？真的假的？”

宣榕知，这位从小兵起的指挥使大人，脾气不算好。

本来越烧越旺的火苗，顷刻散了个净。

差没把自己缠成麻。

不仅不拦着旁人了，甚至赶着百姓去挑。

像是人挂了半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