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夜雪(4/6)

孙老爷上去。

孙老爷不接。“今人的。”

“这……”沉欣惊呆了。“侄儿了两千两白银……”

沉航却看得认真。“造型倒是别致——这似玉非玉的——”

“不是古，又不是玉石，劳什。”沉欣越想越气馁。

沉航却越看越喜。“云定妹妹喜么？”沉航转看着孟之羽。孟之羽看他满目晶亮，便自然知他是非常中意这炉，便了。沉航随即转向着沉欣：“哥哥，这炉，原价让与我？”

沉欣一挑眉：“弟弟喜，自然甚好，一千八百两就好。”

二人喜喜地让人将这博山炉收了起来。沉欣又陆续拿了几个藏品来请孙老爷品鉴。

孙老爷都一一评了，好茶喝去了两壶，忽想起来：“哎，我想起来了，那个博山炉……虽不是什么古，但是材质十分特别。”

沉欣呆住了——“原那卖货的行脚夫，便只说是个，地里来的古……”

孙老爷一笑：“也就是十多年前的手艺。不过这个东西，又朗，又有些尘土气，黑黢黢又杂驳的也不像墨玉……倒是有些胶。我看，”

沉欣、沉航凝神听着。“怕便是白山底产的一稀有石的，人称火，乃是地中岩火涌到外、又遇雪冷凝而成。有硕大者可达灯笼模样，当然小尺寸的多见些。方才那炉便怕是用那灯笼大小的火雕的。我看是近人珍重陪殓之，被歹人挖了来，落到市面上了。”

沉欣半晌才说：“姑父，那么，方才那博山炉……可是珍奇之？”

孙老爷：“我家尚且没这么大的。”

沉欣猛然站了起来：“弟弟，这炉我不卖了！”

沉航方才也是听傻了，闻言上：“哥哥，君一言驷难追！”

沉欣脸都红了：“我折腾这些劳什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个能姑父法的，你无论如何也得还给了我！”

沉航也舍不得那东西，看了看忧心如焚的孟之羽，：“我这是给孟妹妹买的，准备给她定亲所用，你何忍？”

孟之羽闻言，脸上羞得通红的，站起来便小步走了去。见孟之羽跑远了，沉欣才冷冷地：“你何必用妹妹借？再说这样珍稀的玩意儿，你舍得随了她到了夫家去？”

沉航也不客气。“云定喜，我不会放手的。”

二人吵了个面红耳，最后沉欣转看着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宁凤山：“宁公，你来评评，有这样弟弟的？”

宁凤山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众人中间去。“本朝律法有定，凡大宗买卖均需要立契为证，双方画押为据。此炉价格不菲，且契约未成……看来还是要贵兄弟妥善商讨为上……只不过只依据孙老爷所言便定此炉价值，恐怕草率了一些？”

沉欣瞟着他：“宁公你……你不知我姑父……”看了看气定神闲的孙老爷，哼：“别说是钟离、徽地最光的藏家，便是全国、全中土域外，都无人可比肩！”

“原来如此？”宁凤山向孙老爷行了一礼。

“藏品之丰富、学识之渊博，怕是无人能及我姑父。”沉欣得意洋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