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圣上沉稳,十六岁便提前加了冠,从此成人,但毕竟今年才刚满二十。
“南朝时候兴建的古刹,战火中留存至今,算是极难得的。”梅望舒简短地解释,“在当地香火极旺。臣当时临时起兴,清晨前去游览,正好遇到寺中
僧,便私自
主,替陛
求了一
平安符。陛
喜
便留几日,不喜
扔了也可以。”
这回君臣说话也不像方才那般拘束了,边吃边闲聊,谈了一会儿江南的风景见闻,渐渐又转到这次的差事上。
元和帝盯着那行字迹端丽的‘江心洲活鸭’,中终于现
了细微的笑意。
元和帝边吃边谈,“朕当即吓了一,急令兵
调了两万辽东重骑,日夜兼程南
,就驻扎在江北,以震慑当地官员。”
“……灵谷寺平安符一。”他低声念
。
两人边吃边聊,一顿午膳用了整个时辰。元和帝用膳的动作慢条斯理,但量却不小,梅望舒跟着吃了整个时辰,不知不觉竟然用了平日两倍的饭量,停筷时
觉
胃都撑满了。
说到这里,两人相视而笑。
元和帝神没什么变化,只
,表示听到了,指尖往
继续划,
梅望舒笑起来,“这个是臣亲尝过的。据说是采用秘制酱料喂养的活鸭,炖汤滋味极为鲜
。臣在江南
不振,只有这
豆腐活鸭汤,喝完了
齿留香,久久难忘。那农
说宰杀的鸭
不能久放,容易变质,臣就运了十只活鸭上京城来。”
饭后,惯例用温茶漱了
,梅望舒刚放
茶盏,面前却端上了第二个瓷盅。
梅望舒看在里,抿着嘴,微微一笑。
“……江心洲活鸭十只?”
礼单是梅望舒在回京途中亲笔写的,一手漂亮的行楷,格式和容都中规中矩。
了吧,难为你不声不响把单到现在。朕不提,你也不提。”
“你离京之后当月,朕读前朝末年割据史,当时,地方上官员势力过大,竟可以调兵截杀京城钦差,事后推说是山匪谋财害命。”
他转对旁边侍立的苏怀忠吩咐
,“等这十只江南的活鸭贡
来,先别急着宰杀,带过来让朕看看。”
元和帝神不动,顺着一行行列
的礼单,指尖慢慢地划
去。
苏怀忠察言观,立刻加菜,上酒,继续吃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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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还没打开,只端过来,闻到那
熟悉的刺激味
,她忍不住皱起了秀气的眉。
“又是姜参汤?”
置办的礼大都是江南特产,苏州双面绣大屏风一座,杭绸二十匹,千手观音玉佛一座,江南当地名家字画若
幅,时令瓜果十筐,云云。有些甚为贵重,有些新奇倒是不甚贵重。
礼单呈上之后,君臣间用膳的气氛明显活络起来。
说起此事,梅望舒印象刻,“陛
急调的那两万重骑,在江南
的官场可是掀起了轩然大波,短短十日
便有三名官员畏罪自杀。我们查案本来毫无
绪,这
好了,顺藤摸瓜,直接摸到了几个陈年大案
。陛
这招敲山震虎,用的极妙。”
说着,他伸手过来,将那本尚带着温温的正红
描金礼单从梅望舒手里
走,当面摊在桌上,亲自过目起来。
苏怀忠无声地一咂,心想御膳房有的忙活了,立刻躬
领命,“遵旨。”
苏怀忠公公亲自把姜参汤捧到她面前,“是姜参汤没错。还是早上那锅煮来的,一半送到了城外十里渡,一半留在
里,给梅学士
时备着。”
年轻人么,天朝气蓬
,比起玉雕苏绣这些昂贵的死
来说,总是对活
更
兴趣的。
御赐之,不好推辞,梅望舒只得接过汤盅,慢慢地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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