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3)

谢重姒平复了很久，心里惊涛骇浪过去，才淡淡地回他：“不碍事的，颜将军。是本梦魇了，与你无关。敢问这是何？”

颜舒是戚家军大将，在太元六年战死沙场，父皇还悲恸哀思，亲自写了悼词。

右手被细致包好。又嗅了嗅，有上药。

不是谁，刺了再说！

镜里，少女略显苍白，但脸上是看不多少病态，因为面容本就艳，鬓耸巫山，腮飞云霞，自带三分。

谢重姒再次醒过来，是黄昏时分。

与此同时，昏暗的车瞬间明亮起来，日明媚的，照在匍匐的少女上。

痛至骨髓的煎熬终于过去，她甚至有解脱的轻快，不由低看她的掌心。

远方依稀可见巍峨城墙，护城河上穿梭的运船只旗帜飘飞，是繁忙的锦绣红尘。

谢重姒晃了晃神，有诡谲的不真切涌上心。当颜舒得到通知，快步走来时，这觉冲上巅峰。

她躺在松的床榻上，像是普通人家的卧房，糙中也透细的烟火气。快要西沉的斜，从窗上透个通红的影来。米饭郁的香味扑面，谢重姒晃了晃神，心想：这是哪？

颜舒赶忙一躲，使了个巧劲，拍上谢重姒臂间。

谢重姒却愣住了。

那灵堂谢重姒是亲见过的，乍一看个应死之人好端端朝她行礼，她不可思议地后退一步。

而这一连串的动静，又像把她四肢百骸化重塑。一冷汗，终是撑不过，前发黑，又了去。

反正谢重姒一心求死，手没轻没重。倒是颜舒倒冷气，意识想要住她手腕将人掀翻，可又回过神来，这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他不能伤人！

她气，快步拉开农家的木门。外面是个不大不小的院，立了几队尽职把守的侍卫，一见谢重姒，脚跟一并俯首礼：“殿。”

似梦似幻，月镜。这不是她，却又是她——数十年前，豆蔻总角时的她。

那是太过用力，碎瓷片划伤了掌心而沁的血。

理，谢重姒神志不清突然发难，颜舒自保，未曾伤她，她昏迷了也是自己的事儿。但颜舒还是歉疚地开：“臣莽撞了，手伤了殿，还请您责罚。殿现在还好吗？”

她脸微变，翻床，走至房间里摆放的铜镜前。

忽然，谢重姒看向左手。

，在车木上扣了扣，示意：“殿？您还好吗，微臣失礼了。”

说着，就掀开帘。

*

颜舒接着：“望都就在

“此乃姜庄农。”颜舒解释，“您昏迷不醒，护军不好前，随行太医便吩咐微臣就近找人家，让您歇息会儿。”

刺目的光让谢重姒浑一僵，忍痛，仰将利拍向颜舒的珠。

人的双手，是每日会看上千百来次，最是熟悉不过的。谢重姒直觉哪里不对，像是手掌小了，又像是掌心和指腹的细茧消失了。

只剩颜舒慌忙接住人，大惊失：“殿！快找医师过来！！还有药膏纱布，快！”

她一袭素织宝石蓝绣鹊袄裙，发髻简单盘起，白皙修的半截脖颈，正在忍耐颤抖。指尖也攥着什么，羊脂玉的肤，缓慢渗殷红来——

谢重姒胳膊一酸，瞬间乏力，碎瓷片从掌心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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