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问2(2/2)

蓝若心知不能再问，否则必然引起对方警惕。她立刻顺着他的话，脸上理解的笑容，自然地转换了话题，开始询问卫锋关于程煜、沉墨以及班上其他几个女生的兴趣好和格特，仿佛刚才只是随一提。她神态认真地拿着文件夹，一边听一边着笔记，俨然一副尽职尽责了解学生的模样。

听着卫锋叙述的周自珩，她印象中那个沉默、疏离、偶尔在音乐中脆弱的少年形象与之重迭，又撕裂更复杂、更矛盾的层次。卫锋的格斗能力已经不弱，照他的说法，周自珩的……战斗技巧更加狠辣，到底要怎样的环境又是怎样的经历，才会让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拥有如此卓越的战力？还有那娴熟的急救手段，他似乎无意隐藏自己的能力。他这些能力从何而来？

蓝若回到光线渐暗的办公室里。电表格里那个刺的句号仿佛在嘲笑她。常规的试探手段在周自珩面前似乎都失效了。他是一潭，常规的投石问路，连涟漪都难以捕捉。

程煜一边俯瞄准球桌，一边嘴里闲不住地叨叨：“周自珩，你也太敷衍了吧？蓝老师那个调查表，你居然全填句号！害得她刚才拉着我问了半天你的事儿。”

“还能有谁，卫锋、沉墨，还有苏晚晴、林妙然她们几个……”程煜一击未中，懊恼地直起，继续八卦，“问我们对班上同学怎么看，有什么特好之类的。啧，她不会真觉得自己能一直当我们辅导员吧？”程煜的语气带着惯常的不以为意，“虽然吧，我对她没之前那几个那么反，但每次看她那副绪稳定、好像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就不太。觉把我们当小孩哄呢。”

蓝若心一，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立刻追问，语气带着恰到好的好奇：“压来了？什么事？”

周自珩靠在旁边的球桌边，手里漫不经心地转着一颗巧克粉，闻言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眉微不可察地蹙起。他状似随意地问，声音平淡：“哦？她还问了谁？”

看着卫锋离开训练场、逐渐远去的背影，蓝若暗暗松了气，希望自己及时的反应没有引起他的警觉。但从卫锋那句未尽的话里，她更加确信，周自珩上藏着不少被刻意掩盖的秘密，这些秘密，很可能就与陆乾坤有关。

卫锋猛地住了，神闪过一丝懊恼，显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连忙打了个哈哈，试图蒙混过关：“啊？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跟我们一样，青期嘛，叛逆、违反校规校纪什么的。”

卫锋摇了摇，表很实诚：“这个他没提过。不过，能圣晖的，家里都不会简单到哪里去，尤其是……”他话说到一半，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声音骤然降低，后面几个字几乎在嘴里，“……他那些事，基本都被压来了。”

与此同时，学校的台球活动室里，则是另一番光景。

趁着卫锋打开话匣，蓝若不动声地将话题引得更了些。她故作随意地问：“听起来周自珩独立的，他家里……还有其他兄弟妹吗？或者平时会和什么亲戚来往？”

接来的一幕，让当时在场的程煜和勉保持清醒的卫锋都印象刻。周自珩打开急救箱，动作熟练得不像个学生，清创、止血、包扎固定，整个过程有条不紊，神专注而冷静，仿佛在理一件与己无关的品。那在混和血腥中展现的极致冷静与专业，比他那晚打架时的狠辣更让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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