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夢醒(3/4)

耳一颤，终于还是抵不过恐惧，形微微一晃，在焰灼迫之变回人形。

半的躯被在榻上，后颈仍被他牢牢扣住，连动一都难，泪一滴滴落在锦被上。

极冷的声音响在她耳畔：「得了疗伤之恩，转便想走。你当本座是什么？好玩之人？」

黑焰驀然将二人包裹，只贬之间，二人已立于一座森冷的殿前。幽黑石墙绵延如山，墙上浮现着扭曲诡异的古文。鬼火无声燃烧，四周静得奇。

尾璃双不自觉发颤，五尾包裹着自己。

方才于寑殿，日光分明穿过纱窗映室中。可此紫月掛，无一缕光，只靠鬼火照明。只站了片刻，便觉寒骨。

晏无寂将她一推，她便往前踉蹌一步。她上的薄纱几不蔽，五条雪白狐尾勉遮盖丰盈的曲线。被推至台阶前，石门两侧的卫同时将右拳抵在膛上，垂首：「君。」

石门被沉沉推开，她刚想转，晏无寂便攫她的手臂，疾步踏。

石门轰然闭上，四周再无一丝光线，只剩几盏浮空的黑火灯笼，投如同狱般的光影。

顷刻，空气寒冷如刃，血腥味扑面而来，像是渗了石墙与锁链之中。

那不止是冷——而是腐与魂魄碎裂后残留的浊气息。

彷彿万千冤魂曾在此哀嚎，声声不散。

尾璃脸骤白，脚一，差跪倒。可晏无寂箍她手臂的力几近裂骨，她惊痛气，已被拖往面前的黑暗之中。

「……我不要去……君……」

他似没听见般，继续往前，走至一扇漆黑铁门前，手指一抬，气，门中锁链动，像蛇一样收回。随即，「喀啦」一声，那门缓缓开啟。

尾璃双如了铅，使劲拉回手，尾也忍不住缠上男的手腕，低声哭：「……君……我不要去……」

他却已将人一甩，她重重跌落在地，便漆黑幽寒的牢中。

晏无寂一抬手，「噗」一声，墙上的蜡烛鬼火骤亮，昏黄火光扑散而，映得牢房鬼影错。

那牢房约莫三丈方圆，约两丈，四皆由暗黑镇魂石凿筑而成，重斑驳。

尾璃慌张地环顾四周，手掌一挪，忽然及某——

「咔」一声细响，在死寂之中清晰刺耳。

她低一看，只见一朵早已枯萎的虎兰被她压裂于掌，乾瘪碎裂，心早已空虚焦黑。

那一瞬，她瞳孔骤缩。

——这不是凡。

这是妖。

妖尚留着微弱妖气溃散的痕跡，魂飞魄散，永不超生，恐不了回。

她惊骇地往后退了一步，脊背抵上冰冷石墙，浑一颤，尚未过气，角馀光却撇见牢房的另一角——

那里横躺着一团斑斕纹的兽，血跡斑斑的兽上仍残留着被锁穿刺的痕跡，黑金斑隐于暗影中，正是——豹纹。

豹妖。

尾璃骤，呼滞在，狐尾环抱自，却仍冷彻骨髓，手指都在颤抖。

晏无寂顺着她的目光淡淡望去，旋即迈步走来。

他在她面前蹲，垂眸俯视，伸一隻手，轻轻抚上她蜷在前的白雪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