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2/2)

“我明白你为大祈武将，与我立场天堑之别。但你兵征讨漪兰，将我蒙在鼓里，何曾将我与你视作执手并肩的伴侣？”

“……是么？”

“不、不是的——”

安夙看着他那张因病而枯瘦嶙峋的脸，慨，“幸而我的阿梧，他并非如你一样的冷血之辈，得一真心人牵挂，不至众叛亲离。”

“叔山寻，你就不该耽误别人，只孤独终老。”

叔山寻不说话，神中一时只剩茫然。

叔山寻不语，是默认的神。

“重来一万次，也改变不了什么，倘若我不曾离开，依旧会被你一次次地放弃。因为你，总有更重要的事。”

叔山寻眸中最后一丝亮也逐渐黯淡来，他喃喃着：“……挚……重生？”

“……不，不是……你走之后，我的一切都是在赎罪，阿夙……倘若重来一次，我定会抛弃所有顾忌，带你一起西征，与你生死相随……”

“他是……你和我的儿，我最宝贵的东西……自然要他来继承！李氏无能，该当覆灭……我们的阿梧，他、他得上这关山南北……最的风景……”

“是你上背负的杀业太多了，必须得有个人来继续承担，是么？”安夙咬牙。

名帅位、旌旗荣光呢？”

叔山寻急说什么，却被安夙打断了，“——如今这些已经不再重要。我会现在这里，不过是因为我放不阿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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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或许是因为，我实在舍不十月怀胎诞的阿梧，所以复生于关的旅途中。我本想此生远离中原，远离你，但没办法，你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儿，临死还让他们落自相残杀的境地。”

“他——”

她看着叔山寻一时哑然的神，冷冷笑，“枉我那么懂你，你却半不曾理解我心境，你以为我选择离开，是因为觉得你对絮儿作的事？？”

“我的匕首能给挚一次重生机会，我本来想将他留给你，但后来我想通了，选择给了自己一刀——事实证明，我和你一样，叔山寻，我们都更自己一些。”

叔山寻双瞳骤然一缩。他记得那时的他回避了妻的问题，只让她不要胡思想，乖乖等他回来。

“你准备把清野军给他？”

安夙语气极致冷静地打断他，“你还记得么叔山寻，那日你征漪兰前，假装寻常来和我别，我握着那把随不离的匕首问你，倘若遇到不幸，你可愿与我一同殉……”

安夙仰，克制住心中一声叹，而后垂视线，平静地看向昔日的丈夫。

“叔山寻，你的野心，这么多年，果然从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