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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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睛，”铁匠抓着我的手大声说，“不要怕，睁开睛看看，看看自己现在在哪儿。”

我想看看她的脸，可颤动着抬不起来。

“不要怕，睁吧，”这一次是奈特的声音，“我确实是个胆小鬼，我恐惧勇者的份，又懊恼这样的自己，可能就是这样才会招来鸟——但你比我勇敢，你应该睁开睛。”

——“但是那一边的世界可比这里要凶险得多，”王突然说，“你去过那里，不是最清楚吗？有控人心的怪，有袭击夜归人的恶兽，有能把人变成鬼的毒虫……天上飞着大的睛，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明明知是这样的世界，为什么还要回去？”

钟声又响起来了，“铛——铛——铛——铛——”。狂风迎面来，几乎把我上天去。

风一变小了，也许是他挡在我前。但我看不见他，我的视野里还是空的街。他不停地促我，让我睁看看，可本能的恐惧让我的又粘又沉，我没法睁开。

——“快睁，”耳边突然响起伊的声音，“我们原本只想用这方式保护你……但他说得对，你不能留在这里。”

突然有人抓住了我的手。

来，然后去我该去的地方——

我一时愣住，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那个铁匠的声音。他被王丢那走廊的某一扇门里，然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又有许多人的声音在我旁响起，也许我在这里认识的所有人都来了。他们的声音像雨一样落，甚至盖过了大的钟声。他们都让我睁开睛，离开这里。

他回来了，他没事。我一时激动得也握住了他的手。

“快睁，”铁匠再次促，“我们喜你，所以不想让你在这里死去。”

“你没有死，”那个声音说，“我去找过你，你没有死。”

我想起来了，他还留在那间小木屋里……他没事吧？我转过想去看他，但睛怎么也睁不开，视野中只有空的街。

“你过去遇到的东西，发生的事，不会因为你这一次的经历就改变，”王说，“怪还是在那儿，还是会咬你。”

周围人的声音停了来，像被一刀削平的草丛。我又听到了钟声。掌心里的回声越来越，越越快。它想逃脱吗？我抓了它。

她的声音像过去一样平静柔和，就像在清晨的光，坐在我的床边，我几乎能想象她说话时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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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害怕，你没有死，”铁匠继续说，“但你也不能留在这里。你在这里多停留一天，就离死亡更近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