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穹顶星语(3/3)

林婉清，收拾好栗壳：“嗯！周六燕大，去寻觅你的天之骄！”

吴灼敲了敲她的脑袋，走到控制台前，握住那沉重的黄铜纵杆，“嘎吱——嘎吱——”

大的齿啮合声响起，沉重的穹，开始缓缓合拢。那片浩瀚的星空，连同猎座冰冷的蓝光与星云朦胧的光，被一寸寸地遮蔽、吞噬。最终，“砰”的一声闷响，穹彻底关闭。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糖炒栗的甜香，而吴灼心中，那份对天空的向往，已悄然凝聚成对周末燕京大学航空展览的期待，如同星云中育的新星，在寂静中悄然萌发。

两人并肩走冰冷沉重的铸铁旋梯，鞋跟在幽静的廊石砖上敲清脆的回响。推开那扇厚重的橡木门，冬夜的寒气夹杂着更图书馆旧书的尘埃味扑面而来。??刚踏上廊冰凉的石板地没几步，她们便看见不远的拱券影里，一个熟悉的影正微弯着腰，借着灯昏黄的光线在地面上仔细寻找着什么。

两个女孩相视一，“沉先生”

沉墨舟抬起，看清来人，脸上那份探索的执着立刻被一贯的温和笑意所取代。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镜，目光却自然地被吴灼怀中的笔记本引，那本厚厚的羊册，“在看猎座？”

吴灼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这位成章的国文先生，竟也对星图如此熟悉：“是的，先生！今夜的猎座特别清晰，参宿七的光芒有穿透寒气的清冽……”一说到星座她就不由自主的滔滔不绝起来。

沉墨舟笑听着，适时地接：“参宿七（猎座β），天文学谓之Rigel，阿拉伯语意为‘人的脚’，蓝白超星……它的光芒，确实如你所说，清冽孤。”

他往前踱了一小步，更加靠近穹门的方向：“看到参宿四（猎座α）了吗？那颗‘左肩’的红星？古人谓之‘大将星’，光如火，行将迟暮。与参宿七蓝白的新生锐气相映，不正如一亘古的英雄史诗在上演？”

吴灼用力，因兴奋而脸颊微红：“看到了！火红的，很温的觉！和参宿七确实就像……”她停顿了一，似乎在沉墨舟的拨找到了更贴切的比喻，“……像暮年的将军和他年轻骁勇的战士。”

“比喻妙。”沉墨舟赞许地微笑，那笑容如同冬夜的一缕和的风，“还有那腰带的M42星云，古人观测技术有限，只能描绘为茫茫雾气。你今夜看它，可觉有‘混沌初开，鸿蒙始’之？”

“先生说得太好了！”吴灼完全被这番话引，  “我看到的是一片模糊却充满生机的光，边缘丝丝缕缕，中心特别明亮，确实像……一团正在酝酿着什么的星尘。”她本想用“恒星摇篮”，却被沉墨舟的“鸿蒙始”一词打动。

沉墨舟目光落在吴灼手中的笔记本：“见你记录详尽，想必悟更刻。这等心境与悟，记录来便是一等一的好素材。”

“啊，是的。”吴灼想起怀里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