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本仓库(2/2)

说话的人是古德龙教授和他的助教。

她抬起，对他们一个肯定的笑容。

艾莉雅咙发，“谢谢，我知了……”

工人们抬着一个沉重而扁平的东西从她边经过，但覆盖在上的红丝绒布不凑巧地勾住了她手中的标本盒，就这样轻巧地落在地，赫然一面大的镜，里面映照的并非艾莉雅熟悉的自己，而是一张被放大后显得扭曲的苍白面孔，即使是简单的呼动作，也像是在发无声的尖叫。

说起来，在学院的教授中，似乎只有拜格瑞姆没有助教。如果所有的备课和讲授都由他一人行，那未免也太辛苦了。

一天的课程结束后，艾莉雅照拜格瑞姆所指示的，去医务楼找希林夫人取怪标本。现场有人在不断，往解剖剧场里搬运着械柜、绣有学院标志的布幔等品，看起来，是在为明天的讲座行准备和布置。

仓库的门是开着的，成排的煤气灯像枝桠上的蓓般从天板上一个个冒来，照亮了整个暗冰冷的空间。这里的陈列方式大致和图书馆无二，只不过摆放的并非书本，而是浸泡在福尔林中的官标本，被由青铜和玻璃制成的柜门隔绝开来。

“……好的，谢谢您。”

“我想，即使是生学特修生，也很难接受这一，学院已经收到很多关于人解剖演示的投诉了。”

由于和死亡有关，整个地方难免萦绕着一森的气氛，艾莉雅刻意站在离门很近的地方等待，不敢继续跟去。

在听艾莉雅说明了来意后，她面无表地了个“跟我来”的手势，将艾莉雅领到了位于地层的标本仓库。

……

“请问只有这些吗？”艾莉雅接过标本盒，有些不确定地问。

医务室，希林夫人正在忙着分类药柜里的瓶瓶罐罐。她依旧穿着被浆洗得十分阔的白护士服，钢盔般的小帽，神也依旧比上衣服的颜还要冷淡。

莱佐：“我没有别的安排。”

除了她和希林夫人外，仓库里还有两个看不见的人，他们的低声对话透过无数生的残肢和脏，抵达艾莉雅的耳边。

直到走到大门的一刹那，艾莉雅才稍微松了气。

艾莉雅一惊，意识地想要挣脱，但希林夫人看起来瘦瘦，力气却奇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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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昂本想翻个白，不过一想到自己突然多了两个帮手，他一又充满了斗志，忍不住兴奋地拍了拍手：“好，那就让我们相约在两天后的休息日，在火元素温室举行第一次正式讨论！你们那一天都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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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莱叶小，最近，你的有现什么不适吗？”希林夫人低声问她。

她清楚地记得，除了兽人型之外，明明还有四怪类型的。

“唔……对不起！”她赶侧为他们让路。

她像逃一般地朝楼上快步走去，后黑暗的走廊回着她自己仓促的脚步声，然后又额外多了一阵金属的清脆声响，想必是希林夫人腰间的钥匙串。

艾莉雅转准备离开，却突然被希林夫人抓住了手腕，盒中的玻璃标本罐因此相互碰撞，发刺耳的声音。仓库，古德龙教授和助教的谈话戛然而止。

艾莉雅听得有些害怕，但又产生了好奇心，于是微微平移了几步，探朝仓库看去。

“嗯，我也可以的。”

“为学院的学生，有任何不适的地方，可以随时来医务室寻求帮助。”

“就这么决定了。”莱佐淡淡打断了他的话。

“小，请让一。”有几个搬东西的工人对她喊。

希林夫人冷着脸说：“拜格瑞姆教授只让我准备了这三份标本。”

洛昂和莱佐纷纷转看向她，“艾莉雅？”

“我们能解剖老鼠、蚁兽甚至狮，因为它们的无知给予我们借，是我们作为智人的古典权力的象征，但可笑的是，我们却不能解剖同类。告诉我，如果不是我在课堂上亲自解剖了一尸的手臂屈肌和肌腱，同时运动自己的手以证明两者备同样的功能，人要如何能真正理解这般复杂设计的伟大……”

希林夫人的一双黑眸如鹰隼般死死盯着她，然后，终于慢慢松开抓着她的手。

艾莉雅还在独自胡思想的时候，希林夫人已经提着一个标本盒回来了，里面一共放着三个玻璃罐。

无所遁形。

艾莉雅想到了自己和艾利亚的约定，心里迟疑了片刻。

“没……没有……您为什么这么问？”艾莉雅到自己的心在不由自主地加快。

找机会和艾利亚说一声自己不能赴约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她默默退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