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3/3)

茉去屋里开铁罐拿了几块饼，又捎带三块糖递给大军：“呐，谢礼呢。糖和饼记得留一份给小妞妞哈。”

大军重重，开开心心接过饼和糖。

谢茉又问他：“小妞妞现在去上托儿所了吗？还是你婶带着？”

大军说：“去托儿所了。”

大军八九岁，因早早离开父母，托庇在叔叔婶婶家，比一般同龄人懂事，但终究年纪少，面上表遮掩不住，这会儿提到婶顾青青，他脸上的笑就往落了落：“婶说照看不过来。”

“嗯。”谢茉不置评价，心里却运转开了，听说领导遭不住姜大的三哭四求，又谅她家确实困难，训斥一顿，惩罚一番，又同意她上岗了。

上回田红梅说顾青青和姜大行止亲近，兴许是为了与姜大打好关系，希望姜大可以多照看小妞妞几分，毕竟，如果小妞妞回家再告状，顾青青就不好一再将小妞妞推去托儿所。孙营不能答应的。

可能吧？

大军又去隔杨营家传了话，这次没“谢礼”，他也不失望，一溜烟跑回家，给弟弟和小妞妞一人兜里一块糖，再把饼分了。

兄妹三人正珍惜地小抿着饼，顾青青从厨房探看到了，脸不自觉沉了沉。

大军瞧见，一耷拉，说：“饼是谢阿姨给的，没拿咱家的。”

顾青青抬瞭一堂屋，笑着辩说：“家里饼就是专门给你们兄妹三个买的，不禁你们吃，只不过待会就要吃饭了，怕你们吃零嘴待会儿没胃，你这孩就是多心。”

大军瞅一从堂屋来的叔叔，嘴动了动没再说话，不过嘴里的饼却全失了味。

是不禁他们兄妹吃，但他每回去掀罐盖时，她就面无表地盯着他，跟防贼似的，他多拿一块，她就又叹气又冷哼，摔摔打打，一一剜他。

他不能很好形容那觉，但他明白，这就是寄人篱。

“谢阿姨的饼，好吃～”

小妞妞稚的童音快又满足，大军伸手妹妹嘴角的饼屑，这才重新笑了。

卫明诚八多钟才回来。

谢茉已洗漱完毕，正窝在书房椅里悠闲翻书，手边放着印有“为人民服务”的白瓷茶缸，袅袅气氤氲，沁着她的眉，跟雨后笼着一层薄雾的远山眉黛似的，空灵且鲜活。

卫明诚方一踏书房门，谢茉便嗅到一淡淡的异味。

待卫明诚走近，她又频频动鼻。

卫明诚见她轻耸鼻尖一力嗅吻的模样着实可，笑容不由地缀弯嘴角，低沉悦耳的声线受此闷闷的震：“怎么？我上可是有什么怪味？”

“嗯。”谢茉站起，漫步挨他畔，用手在鼻前扇了扇，说，“烟草味。”

卫明诚低笑一声，从兜里掏一盒烟，牡丹牌。

如今这年行一句顺溜：“级牡丹，中级香山，工农兵二三，农村大炮卷得。”

这两三是指两三一盒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