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大禮(3/3)

「民女只愿，馀岁月，在皇上侧度过。」

皇帝眉心轻蹙，语气里多了几分怀疑：

「……馀岁月？」

她抬首，眸光盈泪，轻「嗯」了一声。

「何意？」

她的声音已微微哽咽：

「湘王殿曾提及……皇上近年龙违和，恐……恐有重疾之忧。民女遂请，只求终侍奉左右。」

殿倏地一静。

皇帝神霎时变得难以言喻。

「……龙违和？重疾之忧？」

他猛然转，大步走殿门，袖袍几乎捲起一阵风。

殿外天微明，朝曦初照。侍立殿前的陈公公正上前请安，却被他快步一撞，险些踉蹌。

陈公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惊慌失措：

「才该死，惊撞圣驾！」

皇帝停脚步，目光凌厉，语声压着火气：

「叫顾衡——来见朕！」

御书房，金龙蟠，红漆书案前文牘堆积如山，茶盏微凉。

没过多久，殿门被侍推开，一袭玄衣锦袍的影大步而，气定神间，正是湘王。

他未及行礼，便与皇帝对上目光。

对方一朝服未整，眉森冷，底盛着压抑的风暴。

湘王行了一礼：「皇兄急召，不知所为何事？」

皇帝将一卷奏疏砰地摔上书案，沉声：

「你说……要她心甘愿，便是用这等餿主意？」

「骗她说——朕命不久矣？」

湘王正：「臣弟并未如此说过。」

「你还有脸说不是？」

湘王：「当日程姑娘问起皇兄龙如何，臣弟不过随答了——近来劳心过度，气血微亏……」

随即，他角微不可察地一挑，补：

「……御医束手无策，难保圣寿几何……」

皇帝脸骤沉：「大言不惭！」

湘王缓缓单膝跪，垂首：

「皇兄明察。」

「政务繁杂，您日理万机，偶有痛，御医确实束手无策。至于寿数——这世上，又有谁能说谁能活多久呢？」

殿静默数息。

皇帝冷笑一声，斜睨着他，语气不咸不淡：

「这等小聪明，也合你使？何时变得这般没息了？」

他顿了顿，稍一抬眉：

「被急了？」

湘王仍单膝跪地，语声不疾不徐：

「敢问皇兄——」

「如今人已，金步摇也上了。」

「……皇兄为何反倒不悦？」

皇帝反问：「你以为朕要的，是她的怜悯？」

湘王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