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割裂(2/2)

他转，继续往家的方向走。

有人在他经过时故作不经意地，有人甚至主动打了招呼。

忽然间，他有一奇异的觉。

但分明不同了。

那条分界线看不见，也摸不着。

他知这不是因为他了什么，而是因为她。

沉乐琪看着那滴墨，在纸巾上一抹掉，神没有太大起伏。

她上那冷静沉稳、天然居中的力量，仿佛能调整他人尺度，连目光也跟着聚焦。

另一半仍在某个拐弯抹角的地方翻账、谈条件、安排人手，和那些从巷里一路杀的兄弟换神。

老师科目换着来，每一个都被沉纪雯心筛选过。

回家的时候是傍晚，沉时安一手提着书包，一手拿着便利店刚买的，走过街角那家刚开张的甜品店。

自己像是分成了两半。

“沉纪雯说的啊，在校门说他是你们弟弟。”

沉时安垂，笔在指尖转了一圈，又轻轻地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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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问的人自觉碰了钉，笑了笑没再追问。

沉乐琪的手顿了顿，墨不小心溢来一滴，染在指尖。

他站看了一会，没去。

而周日，他还是会时间去理社团的事。

他们习惯用简洁的方式指错误，再抛更难的练习。他一开始跟不上，但适应得很快。

再多的，就没再说。

既然是沉纪雯亲承认的，她再反驳，就是公开和堂作对。

灯牌新换的，玻璃还透着一胶味，放学时间有很多年轻面孔在排队。

只是他看账时的视线多了半秒停顿，账本的纸边突然觉得薄了些，墨也不如过去顺。空气里混着纸和香烟的味，和他书包里那盒净的铅笔味不一样。

偶尔也有兄弟问他：“最近是不是很忙？学校那边好走吗？”

他不声不响地听课，从不敷衍。

那边的兄弟还是叫他“安哥”，还是送账册请示大小事务。

沉时安站在走廊尽，看着那些曾在课室里刻意忽视他的同学如今视线混地看向他，又快速移开。

他，说了句“还好”。

一半坐在明亮的书桌前，读标准的教材，写整齐的笔记，接受这个城市最英、最面的教育；

沉乐琪正在给钢笔加墨，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谁说的？”

在那之后，没人再对沉时安过于明显的讥讽或好奇。

沉时安察觉到了。

“你还有个哥哥？”

不需要解释，也没人敢追问细节。

“……哦，那应该是她爸那边的远房亲戚。”她语气不咸不淡，“我不太清楚。”

每次测验都比前一次一截，尤其是英文，最初发音带着的街市味，到现在卷得顺了，已经能说一带着敦调的港腔英语。

接来的一个月，他每天固定时间吃饭、上课、放学、晚饭前两小时是家教时间。

有人去问沉乐琪。

半秒之后，他换了个姿势坐好，目光重新落回书本上，动作平稳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没有回，但脚步顿了顿，神平静地落在教室门前的玻璃上，反一片模糊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