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配阴婚(4/4)

的火焰，直到火焰熄灭，屋里只剩烛火动的光影。恐惧像一样淹没了她，她顺着棺材坐在地上，大红的嫁衣裙摆散开，像一摊血。她看着墙上纸人的影，看着棺材上雕刻的纹，看着角落里摇曳的烛火，突然觉得浑发冷，冷得牙齿打颤。

“不要……  别抓我……”  她喃喃自语，双手抱住，蜷缩成一团。脑海里闪过褚溯塘在黑风山拉住她的手，闪过他在客栈里苍白的脸，闪过他对她的冷漠，可那些画面此刻都变成了救命稻草  ——  哪怕他对她再冷淡，也比这暗无天日的冥屋好。

烛火渐渐弱了去，屋里的光线越来越暗，纸人的影在墙上变得模糊，却更显诡异。山茶的哭喊变成了细碎的啜泣，再后来，连啜泣都没了声音。她睁着睛，望着天板上的蛛网，蛛网在烛火泛着光，像无数银丝，要把她缠地狱。

她知，外面的人不会来救她，李家的人不得她早死，好给傻表哥陪葬。黑暗和恐惧像两只大手，掐住了她的咙，让她无法呼。她慢慢闭上睛，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只剩一个念：她要死在这里了，死在这间满是纸人和棺材的冥屋里，永远都不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山茶在冥屋里缓过神时，还在因恐惧起伏。她的近乎被咬破，她不能死，不可以就这么死在这里，

她扫了四周，门窗被厚木板钉得严实，只有门外偶尔传来仆妇的闲聊声  ——  李家怕她跑，特意留了人看守。她攥泛疼的掌心，心里只剩一个念：必须逃去，绝不能被那黑棺材。

目光落在侧松了棺盖的棺材上，她忽然定住  ——  方才被她撞松的棺盖还斜搭着，木的声响能传得很远。她悄悄挪到棺边坐，故意用肩膀轻轻撞了撞棺盖，先让  “哐当”  声断断续续传去，接着压着嗓装害怕的哭腔：“别拉我……  我不棺材……  表哥，我求你饶了我吧！”

门外的声音果然停了，有仆妇不耐烦地嘟囔：“哭什么哭？安分！”  但脚步却往门板挪了挪  ——  她们虽凶，却也怕这婚场合真  “怪事”。

山茶心里一，知时机到了。她猛地用尽全力推开棺盖，“轰隆”  一声，棺盖重重砸在地上，震得地上的黄符都飘了起来。她接着声音，带着哭腔喊得又急又怕：“救命！棺材里有东西拽我裙！它抓我脚了！再不开门，要是我事，表哥在底肯定不会放过你们！”

这话戳中了仆妇的肋  ——  她们本就迷信婚，更怕  “傻表哥显灵”  找自己麻烦。门外沉默了几秒，传来钥匙开锁的声响，接着门板被拉开一条，一个仆妇探着往里看，还不忘壮胆喊：“你别装神鬼……”

不等她说完，山茶借着门透的光，猛地往门外蹿  ——  她瘦小，又攒足了力气，正好撞在探的仆妇上。那仆妇  “哎哟”  一声弯腰，另一个还没反应过来，山茶已经冲了过去，就往后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