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2)

这家私房菜的是创意京菜，选在这里，本是想借此庆祝关淼在北京开始新生活。可现在，无论是香油亮的烤鸭，还是鲜脆的爆肚，都无法勾起两人的一丝丝。

姜来想带关淼去外面走走，可抬一望这灰黄的天，只能暗骂一句“破天气”，又悻悻地回沙发。一桌好吃的几乎一筷未动，两人就蜷在沙发上聊天，聊过往时光，聊未来岁月，细细碎碎，哭哭笑笑，像两个疯。服务员都路过好几次了，可姜来自带生人勿近的气焰，是没一个敢上前问的。

虽然打了麻药不疼，但被生生地撑开，能清晰地受到自己的角被割开，激光矫正时甚至能闻到一丝丝白质被烧焦的味。

姜来前阵在外地参加一个小型时装周，昨天没赶得上迎接关淼。今天午飞回来后，她连家都顾不上回，就赶张罗着为关淼接风洗尘。

更重要的是，甩那副沉重的框架镜，关淼的生活仿佛也变得轻盈许多。就像姜来说的，她的封印被解开了，她能更直观地受这个世界，更自信地表达心见解，懵懵懂懂的镜妹从此脱胎换骨。

能轻松很多。

不敢睁，本不敢睁。

尤其是陈灿当时持反对意见，觉得姜来咸吃萝卜淡心，手术真要了问题她能负责？再说了，关淼的，他能看到就行，解除这封印有什么必要？

关淼现在还记得躺在手术台上的景，那是真的怕。

着罩回学校时，关淼忐忑极了，反反复复抓着姜来的手问：“我不会瞎了吧？以后要是看不见了怎么办？万一手术失败了呢？”

姜来嘲笑她没息：“瞎担心什么？医生都说没问题了，过了恢复期你看看。”

姜来说得没错，酸胀劲儿一过，揭开罩的那一刹那，关淼震惊地发现世界好像从来没这么清晰过。尤其是术后一周，等真正能用的时候，她几乎像个初生婴儿般地去打量周围的一切，天更蓝了，叶更绿了，一切彩都变得更加饱和起来。

陈灿越反对，姜来就越持，她不得关淼的被全世界的人都看到，哪能只白白便宜陈灿这个臭小？

004 “谁跟ta一样？”

那一次，关淼在陈灿和姜来的分歧对战中选择了姜来，惹得陈灿不兴了好一阵。

“所以，不要怕。”姜来握住关淼的手，“就当了场近视手术，刀都挨了，还怕过不了恢复期？现在正是被蒙住的时候，等熬过这阵，一切只会比以前更好。再说，有我陪着你呢。”

“嗯。”关淼冲姜来激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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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想要澄澈的视野，又担心手术的风险，关淼一直拖拖拉拉不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