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之后 第10节(2/3)

“我这里不缺人伺候，再者母亲送你们过来也不是为了伺候我的。昨日我都已经说过了，你们安心在撷萃阁住着就是。二爷公务繁忙，等忙过这一阵，自然会有其他安排。”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纵然她们心中不忿，却也说不什么话来了，只得讪讪躬离去。

许知窈写字的手一顿，大滴的墨滴落在雪白的宣纸上，将她好不容易抄好的诗句染了一大块。

随着咯吱声响，闭的房门被推了开来，娉娉袅袅的两位女从门外走了来，正是秋词和迎霜二人。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许知窈心中郁闷，再也提不起兴致来，只能草草将笔墨收起来，坐在窗前望着院里的松柏发呆。

取了纸笔，坐在炭盆前，她神专注地抄写着诗集中的句。一笔一划写得格外认真。

采薇说：“你去外的书肆给我买几本诗集回来。”

“哦，婢知了。夫人还想要些什么，婢刚好可以一买了带回来。”门一趟不容易，采薇总想着尽量周全些。

“夫人自己没有东西要买吗？上次你不是说城南余记的油酥烧饼好吃吗？要不我顺去买几块回来吧？”见她事事都以沈郗为先，采薇心中生不忍。

“再买些厚实的布帛来，等到开，夫君该换一双新鞋了。”许知窈一番思索后郑重说。

秋词和迎霜眉低垂，瞧着分外恭敬，可许知窈却从她们的上看到了不甘和野心。

她虽识得几个字，读过几本书，却远远达不到能与沈郗匹心的程度。难怪夫妻独时，他们常常相顾无言。

嗣之事虽不能求，可读书之事总是勤能补拙，只要她肯努力，必定会有收获。

采薇闻言一愣，疑惑地问：“屋里的那本诗集夫人已经看完了吗？”

这桩姻缘是表哥用命换来的，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辜负。她相信金诚所至金石为开，也相信皇天不负苦心人。

这本诗集是成亲之后沈郗转赠给她的已故表哥的遗。在沈郗的中，她的表哥是个虽落魄却才华横溢的男，若非上京路上的那一场意外，也许他早已科考仕，实现了他远大的抱负。

她无缘得见至死都牵挂着自己的表哥，却可以凭借这一本晚唐诗集追念一二。这也是当初沈郗把诗集赠送给她的原因。

二人屈膝一拜，穿粉夹袄的秋词低声气地说：“婢整日无事可，实在是心中惶恐，还望二夫人能让我们在您跟前伺候。”

许知窈的话音刚落，秋词和迎霜瞬间脸发白，尴尬地垂了。

她们住蔷薇院不过才三日，这就已经等不及了。许知窈在心底冷笑一声，中了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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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的浅陋和沈郗的渊博，她才恍然明白当初吴氏为何要尽心尽力地教养嫡的四了。

她虽才疏学浅，却也并非一窍不通。这一本诗集里有太多笔温柔的句。

可为了救至好友，他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永宁九年那个萧瑟的秋天。

若是她能像四或者大嫂那样通文识墨才斐然，或许沈郗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待她平淡了。

这时门采买的采薇脚步匆忙神慌地跑了来，嘴里直嚷嚷：“夫人，不好了……许家老爷事了……”

从前沉迷于刺绣带来的安宁和满足，竟然不知读书会是这般的乐趣无穷。

几首《无题》，每一首都是刻骨的相思，读来缱绻缠绵，令人心生向往。

“好。”许知窈心微动，朝采薇投去赞赏的神。

采薇的话一说

许知窈心底默默叹了气，将桌上的宣纸收了起来，抬眸看向她们，淡淡问：“有什么事？”

门外忽然传来了清脆的叩门声，接着是一滴滴的女声。“二夫人，婢们来给您请安了。”

许知窈摇了摇轻叹：“那本诗集对我而言有些奥难懂，你去买几本早唐诗人的诗集来，最好是能有注解的那一。”

她既惋惜又懊恼，嗓音瞬间冷了几分，将笔搁在笔架上，冷冷说：“来吧。”

回到蔷薇院后，许知窈坐在榻上翻着昨夜那本诗集，目光再次落到昨夜那首《无题》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