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2)

最后一面是见到了，只是程知微双早已经被泪糊住，连的面容也看不清。

单人间空间大，她把那张折叠床放在他病床左侧。

临终时，瘦得包骨，浑满，程知微死死拽着她的手，求她别走。

程知微亲看着咽最后一气，直到渐渐没了温度，肌慢慢僵……

那线，从中到现在，程知微从来没有越过去。

那爷爷没说话，程知微已经猜到结果，她跟老师说了声便跑去医院。

她那时候应该控制住绪的，她哭成那样，走得多不安心……

她害怕离开影响到程知微的成绩，可最后那段时间实在是靠着药也撑不去了。

程知微知他的意思，她在他这里，始终画着一横线，像学生时代，课桌上的三八线。

他的神透着一疲惫，双的睛，上落来，压住了他本来锋锐、清冷的目光。

“就是个小手术，我自己应付得来。”他又。

于是问他：“吃不吃惠佳？”

老人家其实一直在苦苦撑着，就想等孙女考完再咽气。

可生命的逝从来是不讲的，就像秋天会来，叶要落。

此刻的林嘉裕，有一安静又温和的无力，他声音低哑：“我只是担心你睡不好，隔天还要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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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外卖，护工拿来了一张折叠床，程知微忙收。

刚将床铺开，林嘉裕若有所思的说：“晚上睡这里，不舒服。”

“在你心里，我就这么矫？”程知微叹了气：“三那年，你跟裴简因为我的事，差耽误考。”

程知微从手机屏幕抬，对他笑了笑：“今天播早间。”

林嘉裕说了句：“我都行。”又问：“你今天不用上班？”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林嘉裕笑笑。

“一辈，忘不了。”她想起当年，神飘忽：“你那时候陪我去的，好像就是现在这家医院吧？”

她犹豫片刻：“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我晚上在附近订一晚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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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在后悔。

就在考倒计时第 63 天的那个晚自习，程知微接到了爷爷的电话。

“准确来说，我现在已经班了。”

“我现在陪护你几个晚上，我心甘愿的。”她说。

午后的光洇着薄薄的朦胧，落在林嘉裕上，窗外有风来，开了他额前的碎发。

那时，距离考还剩两个月，程知微因病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