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两千公里外 第52节(2/4)

唉，算了，懒得买了，从这儿到院外最近的超市得走一段路，还得爬个坡，每次去他都有跋山涉的错觉，而且那也不算超市，就是个便民小卖吧，他的黑兰州经常断货，光是想想就没力气了，

女人撕心裂肺的怒吼直接震得后面两栋楼的应灯都亮了，再然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他死死抱住她，好像一秒她又要挥挥翅膀飞走了，着她丰秀泽的发，阵阵发香扑鼻而来，和间甜的气息一同萦绕鼻尖，像助燃剂，燃他，让思念和意如熊熊烈火将理智燃烧殆尽。

可以了，时间够久了，总要面对的周荣，就算等看到只是镜倒映的空的大门，你也要活去的不是吗？

“小柔，你听我……”

周荣调整一坐姿，想起今天最后一个病人，一个比赵小柔还要瘦小得多的女人，刚成年，已经着八个月的肚了，那肚看起来比她人还要大，她生不来的，可她的丈夫着白帽，嘴里骂着他听不懂的方言，像条疯狗一样吠，死活不让周荣和主刀医生碰他的女人，最后还是护士跟他说，不打麻药就不能手术，不动手术娃娃就活不成了，万一是个男娃呢？这才算是保了那女孩和她肚里的孩一条命。

镜中的女人动了，她三步并作两步冲来，猎猎发在后飞扬，她冲到周荣面前，还没站稳呢扬起胳膊就是一记耳光，

黑暗狭小的空间里隐秘烈的震并不为外人所知，窗外走廊里有人经过的话最多会听到屋里女人压抑的哭泣，却并不知她在这狭小黑暗的屋里正在经历一场怎样地动山摇的地震，她上半被冲撞到悬在床外，的发垂落在地，轻扫盘旋，像随着鼓起舞的黑蛇，书桌，台灯，窗帘，四四方方的窗格都颠倒过来，在剧烈的震动中被震

周荣撑着疲惫的躯坐起来，在黑暗中怔愣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儿什么，他走到门开了灯，趁今天沙尘暴停了打开家门穿穿风，自己走到台的洗衣机旁把攒了几天的衣服洗上去，听着洗衣机轰隆轰隆的声音，看窗外最后一光线消失在大树枯的枝。

他洗了很久，很久很久，久到足以冲刷掉他汹涌的泪，久到足以让他弯腰前看到的镜里的幻影消逝，那不是真的，一定不是，这里是荒漠，镜里的影只是荒漠行者看到的海市蜃楼，

火机都是翻了半天才找到的，

他关掉龙，哗啦啦的声戛然而止，整个房间安静得只剩冰冷的，节奏均匀的滴答声，

他起袖，打开龙，先让里黄的掉，再用药皂洗手，最后弯腰用冷洗脸，洗脸池太低了，这个姿势有些憋屈，

放心吧，她不会看到的，这些残酷的景她不会也不应该看到，连景都残酷的地方，一切都是残酷的，不加掩饰，没有任何人文关怀，人更多的是像兽，吃喝繁衍的本能的兽，

他将她打横抱起，两步走到门一脚踹上门，大步星将躺在他怀里还不老实，舐撕咬他脖颈的女人抱卧室扔在床上……

周荣后面的话没说，女人一把拽住他的脖领把他狠狠拽来，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嘴，咬破他的嘴，的泪和腥甜的血混在一起淌两人嘴里，淌在两人缠的间，

“你知吗小柔？刚才我竟然在求老天爷。”周荣笑了，嘶哑的声音像在沙漠中死里逃生的人。

他仰躺在沙发上看着窗外，黄昏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显得尤为萧瑟肃杀，枯槁崎岖的大树像风烛残年的老人，佝偻着背，蜷缩着瘦骨嶙峋的手臂，天越黑越诡异，她看了会不会害怕？

他伸手，抹掉镜上的灰，灰尘变成泥顺着镜面淌，过镜中女人在烈烈北风中飞舞的发，像黑的火焰，过她白皙的肤，却不能玷污她一丝一毫。

洗衣机旁就是洗漱池，墙上的镜也蒙了厚厚的灰，他懒得，前两天刚刮了胡，今天又全是灰，自己这张脸多看也没什么好看的，冷冰冰的一儿都不喜庆，赵小柔跟他走在一起，宁愿看路边的狗撒都不愿意多看他一，嫌弃得很。

“还好是个儿，否则她男人不得要了她的命？”周荣一个人坐在黑暗中苦笑着呢喃，那个丫，这趟鬼门关算是闯过来了，次呢？次呢？不停地生，生到死，生到垮掉，真不知活着对她而言是幸还是不幸，他救人对还是不对。

“去你妈的老天爷！”

他睁开直起，滴答声，洗衣机轰鸣声，风声人声全都消失不见，

呵，连兽都不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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