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祭奠(2/3)

“怎么？这个案没有给悬镜司么？”

“是。”黎纲恭恭敬敬地从腰间解一个银瓶，躬递上。

一直快到山脚，遥遥已能看见草蓬茶寮和拴在茶寮外的坐骑时，夏冬方淡淡问了一句：“先生要回城么？”

梅苏轻轻颔首一礼，缓步走到墓碑正前方，蹲去，撮土为香，揖拜了三，侧过脸来，低声问：“黎纲，我记得你总是随带酒？”

“这就是聂将军的埋骨之所吗？”梅苏踏前一步，语调平稳无波，只有那双睫垂，遮住眸幽，“一代名将，苏某素仰威名。今日既有缘来此，可容我一祭，略表敬仰之？”

“是。”

梅苏接过银瓶，弹指开瓶，以双手握，朗声：“将军百战声名裂。向河梁、回万里，故人绝。易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正壮士、悲歌未彻。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啼血。谁共我，醉明月？……将军英灵在此，若愿神魂相，请饮我此酒！”

梅苏微笑：“此时还未过午，回城尚早。听闻邻近古镇有绝的石雕，我想趁此闲暇走上一走。”

言罢歃酒于地，回手仰又饮一大，微咳一声，生生忍住，用手背去角酒渍，眸凛凛，衣衫猎猎，只觉中悲愤难抑，不由清啸一声。

“借我一用。”

夏冬的目光攸地扫了过来，利如刀锋，“苏先生此话何意？”

“夏大人请便。”境转换，梅苏自然而然又换回了称呼，“监被杀这个案确实难查，大人辛苦之余，还是要多保重。”

“赤霞镇的石雕么？确实值得一看。”夏冬停了停脚步，“恕我京中还有事务，不能相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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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冬原本就已祭拜完毕，正准备山，当也不多言，两人默默转，沿着山石阶，并肩缓步。一路上只闻风落雪、簌簌之声，并无片言谈。

也不好推托。”梅苏毫不避讳，坦然地，“何况苏某新病方起，大夫让我缓步登山，慢慢回健力，也算一疗法。恰好这孤山离城最近，一时兴起也就来了。可有搅扰大人之？”

“这孤山又不是我的，自然人人都来得。”夏冬冷冷，“这是拙夫的坟茔，一向少有人来，故而有些意外。”

夏冬立于他的后，虽看不到祭墓人的神，却被他辞意所，几难自持，回扶住旁边树，落泪成冰。

夏冬怔了怔，但想想他既已来此，两人也算是有雪倾谈的，如果明知是自己亡夫坟茔却无表示，那也不是应有的礼数。至于敬仰之类的话，真真假假也不值得究，当便了，：“承蒙先生厚，请吧。”

“先生盛，未亡人同受。夏冬在此回拜了。”

夏冬脸更冷了一些。此案明面上是由禁军统领府在查，她奉的是密旨参与。不过既然已经开始调查了，被人知也是迟早的事。只不过这个苏哲，他也知的太早了一

“聂夫人，死者已矣，请多节哀。”片刻后，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他改了称呼，更觉酸楚。但夏冬到底不是闺阁孀妇，骄傲韧的不容她在不相熟的人面前示弱失态。在快速地调整了自己不稳的气息后，她抬手拭去颊上的泪，恢复了定平稳的神。

梅苏一面回礼，一面又劝：“祭礼只是心意，我看聂夫人衣衫单薄，未着裳，还是由苏某陪你山吧。聂将军天上有灵，定也不愿见夫人如此自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