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西东 第32节(2/2)

汪曦还是死死捂着嘴，将手机自耳边拿远些，她不能让袁北听到她朦朦胧胧的哽咽，不能让这么多天的持功亏一篑，那样一都不酷。

袁北手边是一个小小的银白行李箱，他应当是刚刚赶过来的，所以额有一汗，他在她面前站定，自上而睨着她，用他那双清淡好看的睛，定定开：“汪曦，你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你为什么在这？”

“汪曦，你别给我装哑，说话！”

广播里的登机播报就没停过，一声声，一句句，促着人们的脚步。

“我……你在哪？你现在已经在机场了吗？”她听着袁北的呼声，好像近在耳边，打着她的耳廓，那样清晰。

……是他写给汪曦的那幅字。

“汪曦！”袁北冷冷开。

纸张之上，墨分明。

“就……”

她不知袁北会从哪个方向来，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来。

嘛发火！

“我觉得这句话送给你更合适，”汪曦的声音稍稍低了些，她默了一会儿，再次开，“袁北，祝你学业顺利，生活顺利，莫愁前路无知己，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你也会遇到能一直陪着你的人……”

汪曦你话好多。

话筒传来窸窣声，还有一声闷响，接着便是袁北倒一凉气，嘶，估计是撞到了哪里。

像冥冥之中已经有所，他坐在客厅地毯上，沉默地望着前的这一幅字。

“……”袁北好像叹了一气，然后就是摔门的声音，“等着。”

“怎么样怎么样？怎么不说话啊袁北？裱的还好吗？我没看见实，你觉得怎么样？喜吗？”

“啊？”

袁北比她那么多，男人的骨架，严丝合地，将她包裹起来。

……

不待人开，他又打断：“会挑地方，跟我演偶像剧是吧？”

机场大厅好像一个大的叉路，把许多人的命运切割，分离，再连接……这里的相聚和别离一样多，心碎和拥抱也一样多，汪曦回望，看着不断错又散开的人群，心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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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那条船会不会来，不知自己会不会与之肩而过。

袁北忽然觉得昨晚那焦躁又回来了，劈盖脸如风如雨，砸得他气恼万分，特别是听着话筒那边，汪曦似乎是一边走路一边说话，声音有，再加上周遭喧闹，令他都发麻。

……话好多。

……什么嘛！

……

原来在机场等一条船的故事不是假的，她觉得自己就是在等一条船。

“……啊什么！我在问你话！”袁北起，站了起来，站在客厅的一片狼藉中，“你现在在哪！”

“……首都机场，我在首都机场。”

“哪个机场！”袁北语气好差。

……

几天不见，他好像稍微憔悴了，像是没休息好。

机场。

该……该拥抱了。

在这里，不论多么激动的绪，不论何表达绪的方式，都能够被接受，大家都很忙碌，不会有人向她投来异样光。可当袁北到了机场，她看见袁北现在人群里，并快步朝她走过来时，还是胆怯地往后挪了半步。

这里是机场。

“演，演个够。”袁北自顾自说，“机场分别，偶像剧一步该嘛了？”

袁北，我在机场。

一秒，只来得及觉到手臂上的温度，那是袁北的掌心，锢着她，一扯，接着，她就掉一个怀抱里。

但她没敢说。

汪曦去把它裱了起来，然后，送还给他。

汪曦忽然捂住了嘴，被袁北的语气搞得眶发。清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她站在人之中，好像一盏不变的灯塔。

“你敢！！”

小心翼翼地，心虚地。

袁北没好气：“你我！”

她只是执拗地想来这里等待而已，她想要和袁北好好告个别，一开始说好的，不愿来送机，但不知怎么，还是忍不住。似乎有执念在，总觉得从哪里开始，就该在哪里结束。

莫愁前路无知己。

汪曦愣愣仰看着他。

汪曦的泪就这么憋回去了，她也来了脾气：“我又不是一定要见你，我回去了！”

汪曦堪堪顿住了脚。

汪曦站在大厅角落想，幸好，这里是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