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观音 第121节(2/2)

又见她重新走到桌边，把盒打开，拿起筷夹糕装盘，：“怎么猜到我在漳城的？这边地形险峻，最为安全？”

或许他能够灿莲地说“他们死得其所”，但这也只是推脱责任的虚伪，在她目前本不用，脆破罐破摔：“战场就是这样，你别了，我保证我们会速战速决、减少伤亡，西凉那边普通士兵也能招降就招降，好不好？”

顺着她的目光，传闻里奄奄一息的人，正好整以暇靠坐在榻边。雪天里不甚明亮的光从窗纸透，衬得他颚线条凌厉。

宣榕看他：“我说你。有无受伤？”

言之意，炮火里捡回一条命的“耶律尧”是替。

耶律尧仰：“当然是打不过。”

说着，她掌起榻边的烛灯，仔细端详着他。

耶律尧眉骄纵肆意，笑声来：“和他打斗，让一只手我也不会……”

宣榕轻叹了气，心问：“可有受伤？”

宣榕笑：“你第一没看来是他？”

可矛盾到达极致，征战避无可避。

耶律尧控诉：“都易容了，哪里看得来？我只知不是你，以为是个女暗卫，便问你在哪里。可他二话不说就和我过招。他打我，车差没被他砸散架。”

耶律尧笑着应了声好。

几雪沫在她睫上慢慢化，变成晶莹的珠。

宣榕不放心：“真没有？”

容松和宣榕量差不了太多，五官漂亮，骨骼匀亭。

容渡止住了的脚步，恭敬一颔首，照了。

宣榕放筷，无奈转走到榻边：“他打得过你呀？”

宣榕不置可否：“可以让张婶婶加多柴火熬煮。”

而他姿态慵懒，扬眉笑：“不了，黄昏前我就得走。”

上位者一个念，千万将士鲜血铸就。

他此刻上仅是薄衫，但应是也披了大氅而来——

整个人冰雕玉砌，不染纤尘。

走门，解开大氅，忽然，宣榕若有所察地瞥了室，脚步微微一顿，她对容渡吩咐：“糕给我，你直接去小厨房让人炖汤吧。”

宣榕了然：“见到阿松了？”

青年薄衫的肌理线条畅有力，整个人像慵懒小憩的猛兽，蓄势待发。

熏的炭火旁，挂了一件纯黑的狐裘大氅，半不，似是之前被风雪打得透，刚开始烘烤。

所以这场战事快结束吧。

外面风雪很大很急，凌冽的寒风窗敲。

耶律尧摇：“我明晚前得回保山。太晚赶不了夜路。”

宣榕微微一怔，似是见她愣神，耶律尧迟疑：“你……别太难过。他们是北疆供了十几二十年的，从开始就知有朝一日会替死。亲友也都有好好抚恤。我……”

这次也是一样，在聊城问结束，她连夜赶来漳城，留了容松扮作她，“困”于风雪——

宣榕也不勉，摸了摸黑氅胆，觉得这材质厚度，又是环境，黄昏前不可能透，便：“待会我去找一库存，若没有新的鹤氅，你披我那件走。”

耶律尧僵了僵：“……没有。”

不知为何，耶律尧皱了皱眉：“他？没有，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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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就经常被她拉来当替。

“不，没猜到。”耶律尧歪了歪，“不是都说你在聊城么，我又没小消息，自然信以为真，先去了聊城。看到郡主车，以为里坐着的是你，没想到……”

他顿了顿，语调有些微妙：“是。容松女装还……像那回事的？坐姿活脱脱一个小姑娘。”

宣榕打断他：“不是和容松打，是你诱敌佯伤重前，阵仗闹得那般大，就算是假戏，也难免真。可有不小心被伤着？”

仅仅这样观察，确实看不端倪。

……那还好意思告状。

她闭一叹：“好。”

耶律尧糊：“……总有那么几个死士备用的。”

七天前在聊城犒劳兵卒，尚未有如此风雪，但已是严寒。何况今日。宣榕想象着边境军士们在寒风中裹衣的冷，大齐、北疆、西凉——

脚步声远去，宣榕反手合门，将盛了糕的梅盒放在桌上，侧看去，杏眸微弯：“要不要来酸枣糕开开胃？待会还有羊汤，这边的腊八节都喜这么佐餐，方才集市上，几位老太太还给我自家的糕，我说我买了，辞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