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观音 第5节(2/2)

全程没一个属敢上前。

耶律尧在理伤。右手伤不浅，他左拇指弹开锡壶壶，把药酒浇在血模糊的地方，同样单手上药，三两缠完纱布，低用牙齿咬住布角，合左手打了个结。

而三个侍卫愈发谨慎，寸步不离守着她。

“没看到她后面跟着的三个？能以一当百。”耶律尧垂眸，修的五指握又松开，确认没伤到脉，“容渡、容松两个禁军副将没听过，昔咏总有所耳闻吧？”

她找到昨日的佛，继续勘绘。

如今一见，少女清冷疏离，但并无那在上。

哈里克一张，忘了要说什么，不过脑地扯着嗓：“比传闻还要漂亮！！！这柔弱骨朵，齐国皇室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逛的？”

“别担心啦，他们粮草支撑不了太久的。”宣榕安，她调制着金泥，忽然想到被咬死的三只骆驼，“阿松，你去和哈里克——就是那位副将——打个商量，看看能否讨到三匹。”

须臾，他才慢慢：“放心，明日就走。”

宣榕描完一卷桂冠的佛像，在逐渐绷的氛围里失笑：”这么张作甚？”

“好嘞郡主！”容松心大，噌的一从靠着的石直起，转要去，被他哥拽住后脖领。

耶律尧冷不丁打断他：“有事说事，没事。”

万佛里，平阔地带扎起的白布营帐整齐划一。

全军人，都被他今夜明显的异常，搞得心惊胆战。

容松这才收手，愤懑走了，容渡想了想，终究不放心，也抬脚跟了去。

三人陷了诡异的沉默。

宣榕。

许是不好意思说担心寡不敌众。

哈里克盯着耶律尧，喃喃：“怪不得……”

沙只消停二十日，满打满算，也不过十日可用，不容耽误。

她事向来专注认真，坐在木扎上，面前立的木架四角订着整张羊，画到关键，脆拆画板搁在膝上，细致地悬腕勾线。

哈里克里透几分挣扎，犹豫半天也只敢：“到楼兰补给前，我们的粮只剩四天量。北向的沙更诡谲。你别耽搁太久。”

容松：“……。”

民间传闻里，昭平郡主坐神坛，百姓称她在世观音。

哈里克不吭声了，过了片刻，声线都飘忽起来：“就算有尖手护送，敢这么几个人闯过沙，这位昭平郡主胆还是大啊。”

宣榕自小和他们一起大，早就习惯了哥俩的科打诨。

“……”

她眨眨：“北疆都是好哦，京城都难得一见的。”

“嗯。”耶律尧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单打独斗，你不是她对手。”

宣榕暗赞了声治军严谨，就收回视线。

这两位公主府私卫。

“和民间传闻传的……也不是很一样。”

耶律尧一掀，与他对视。

*

就连哈里克，照吩咐理完耶律金那狼藉残尸、掩盖血迹后，掀帘来，也失了魂一样枯坐好久，一动不动。

哈里克的失态，似乎并不仅仅因为她的份。

耶律尧“嗯”了声，昏黄焰光打在他的侧脸，睫拢重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神。

容渡刚想说不好涉，思忖一瞬，想明白了宣榕的考量，手指一放，：“他们刚灭百敌，确实有多来的。去吧。发挥一你那三寸不烂之。”

军帐灯火暗淡。

容松猝不及防，差摔了个五投地，怒吼：“靠容渡！你他娘的有病吧？！”

而昔咏看到宣榕涩，轻声：“郡主，我去拿来。”

他惊讶不奇怪。

好半晌，他才珠转了转：“那位郡主……”

翌日，是个艳照的晴日。

可在与他对视，颔首致礼时，宣榕却觉得。

沙漠白得耀，晃得人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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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容松差要揍他哥时，宣榕转，熟练地打圆场：“好啦阿松，阿渡是关心你。”

*

容渡毫无诚意：“抱歉啊。”

哈里克意识地绷浑肌：“七年前生擒西凉储君的……昔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