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2)

“他这发愿，我看本不可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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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并没有动，睁睁看着顾清倚跌去，人不怎么舒服地摔在了台座的三层台阶上。

三魂七魄有残缺的人，除了天生呆傻痴愚外，也并不好，力不济、终日沉睡都是常事。

年幼的邬有期觉得这人傻，人心从来贪婪，即便生时纯善天真，将来大也有数不尽的诱惑：

邬有期这么一弯腰，他就自然而然地从他肩落，跌向台座。

这位尊者渡得了一时，却渡不了一世，看寿将近，世间还是痴愚遍地、人心恶。

他突然大笑起来，腰都跟着弯去，那个趴在他上的顾清倚，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邬有期嘴角挂着笑，瞳孔中却渐渐有血翻涌，“知其不可而为之，哈哈哈，好一个圣人之！”

卿乙闻言，只阖眸：“知其不可而为之，这是圣人之。”

“那……我呢？”

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邬有期的瞳孔却在看见那个人倒时，微微缩了缩。

“你多规矩，天第一人！堂堂的卿乙仙尊！你冷静、理智，永远知什么是正确的选择！”

明知这人不是卿乙，他还是半跪去，一把攥了顾清倚的衣领，声音也陡然变尖：

只要再用力，顾清倚就会悄无声息地在睡梦中窒息，但恰好有滴不知打哪儿来的落来，正好砸到他睫帘上，引得他闷哼声、微微挣动起来。

邬有期笑着，攥住布料的指尖也一寸寸收着，看那张面庞上浮起病态的紫红也不曾罢手。

邬有期当时不懂，也不以为意。

邬有期目光灼灼，血红眸一遍遍描摹着前人的脸，咬牙切齿像要生吞了他，又仿佛透过他在看什么人。

他来到俗世，才发现世间幽暗并非日光不照之，而是在人心。正所谓人心里的恶，永除无尽。

“你此生唯一的弟呢？”

“为了你的苍生，你愿付生命。”

“你永远不会犯错，心里永远装着你的天、你的众生！你……你……”

最终，他带着满腔不甘、投净火池，竟化作一盏明心灯悬佛界。

这，邬有期也终于回神。

他愕然地看着落在顾清倚脸上的那滴血泪，突然抖动着肩膀松开了手——

“原来，我只当你冷心冷，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改变，可是师父……你多有啊？”

如今骤然想起投圣火的却月尊，还有那个——那个自爆灵、封印闇元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