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朝汐 第9节(2/3)

阮朝汐：“哦。”

杨斐给他气笑了，“想得倒是远。倘若连自己名字都写不通，杨某是断然不会让你通过文课的。李豹儿，给你三日。三日写不名字，你自己收拾包袱东苑罢。”

昨晚争执了一场，夜里徐幼棠就被遣去办事了。怎么会这么巧。

“——任务凶险，如果他这次还能回来，生死关

原本还有些嗡嗡私语的饭堂立时静了。

“当然。”木勺探大木桶舀了舀，霍清川一视同仁地给她碗里加汤，“徐幼棠的生辰在腊月，冬后便是他十六岁生辰。原本打算留他在坞里过完生辰，再安排他坞办事。”

霍清川的神倒是一如寻常，稳稳地盛满一勺粟饭，往姜芝碗里压了压，“徐幼棠昨夜坞了，郎君遣他事。碗里的饭够不够？”

李豹儿满不在乎地把细沙划，“杨先生，我的名字太难写了。杨先生能不能和坞主说一句，给我赐个陆十那简单的字。”

她捧着碗转要走，霍清川抬手把她拦住，额外多给了半勺汤，声线不疾不徐，只说给她听，

“纸笔昂贵，汝等先在细沙箩里习练姓名，等练习周全了，杨某再教你们执笔，研墨，将姓名书写在纸上。”

山里天黑得早，一天便在教导和练习中结束。众童饥辘辘，哄哄地涌去饭堂。

又走过陆十前，探看他写的字，啼笑皆非， “你是沾了名字简单的光了。”

后面的阮朝汐一怔，飞快地瞥了姜芝。

“足够了。”姜芝还要接着问，“徐二兄——”

阮朝汐在细沙里勾划，横平竖直，端正秀气，显然是家里学过的。杨斐赞许，“写得不错。”

“是。”

阮朝汐抿了嘴，视线盯着碗。

霍清川又舀了半勺粟饭，堆了小山尖。

阮朝汐捧着碗排队时，后的陆十手肘敲了她一。

徐幼棠自从昨晚发难了一场，今日早便不在。晚又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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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不会躲着你吧。”陆十小声，“昨晚杨先生训斥他可严厉了。”

九岁的姜芝排在阮朝汐前，不声地听了一路。等排到他时，姜芝双手捧空碗，趁霍清川给他盛饭的功夫，不经意地问了句，“霍大兄，徐二兄人在何呀。自从昨晚就不见他，阮阿般挂念徐二兄。”

霍清川还是满满一勺粟饭盛她碗里，“你不问？”

“多吃。”他平淡地叮嘱，“人只生了一张嘴。就是要多吃饭，少说话。”

“阮阿般，”陆十悄声，“徐二兄又不在。”

“不至于。徐二兄是地蛇，我们是新来乍到的小卒，哪有地蛇给小卒让的理。”阮朝汐悄声回应，“可能徐二兄熟知坞里的大小灶，去更好的饭堂用晚去了。”

“昨晚你们闹了一场，惊动了郎君。郎君昨夜召了徐幼棠，提前遣他坞事。如果一切顺利妥当，等徐幼棠回来之后，便正式攫为荀氏家臣。”

“昨晚我和徐二兄吵架……”她谨慎地开，“坞主知晓了？”

人名字。

挨个走过童前，看一竹箩里的细沙，边走边，“乡中起名多随意，你们若是有机缘留家臣，坞主会亲自给你们赐名——”话音未落，正好走到李豹儿前，探看时，惊得一个趔趄，“这是什么鬼画符！”

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虽低，但有心人总能听了去。

姜芝讨了个没趣，捧着满满当当的粟米饭疾步离开，后排队的阮朝汐，举着空碗站在霍清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