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朝汐 第5节(3/3)

续吃了。

童们纷纷放碗筷，齐声，“小不敢忘本。”

杨斐满意颔首，“等诸位童成之后，为坞效力。”

众人一起动手，饭堂收拾清理妥当，案被拭得净锃亮。杨斐站在旁边，“以后你们这东苑，便由你们自己清理，院饭堂各，要时刻保持净。”

童们齐声，“是。”

“天晚了，众多规矩来不及一一教导，杨某先教你们一桩，面对尊的会面之礼。你们好好学，务必铭记在心。”

阮朝汐站在李豹儿后，人群里只半只睛，正专注听着，杨斐突然顿了顿，视线抬起，在周围逡巡一圈，没找着人，诧异地抬嗓音，

“阮阿般人呢？上前来。”

“……”阮朝汐费劲地把嘴里鼓鼓的最后一豆饭咽，挤开人群上前行礼，“在。”

霍清川在旁边听了半句，已经猜了杨斐的用意，打开木柜，取两张细竹席放在面前。

杨斐微微颔首，撩袍跪坐到其中一竹席之上，“杨某寒门布衣，只堪当你们辈。路上教授你们的揖之礼，你们在坞里遇着普通辈、老者，行揖礼便够了。”

“但坞主居留云间坞时，正堂时常有门贵客。你们住在正堂东苑，难免会遇着贵客。今日杨某先教授你们拜皇家宗室的稽首之礼，其次便是拜贵客尊的顿首之礼。免得你们不知礼数，冲撞了贵人，小小年纪遭逢祸事。”

说罢，杨斐抬手一指对面空竹席，示意阮朝汐上前。

阮朝汐默默地分开人群上前。

她是这批东苑童里唯一的女童，因为自己的尴尬份，始终刻意避免旁人的注意。但杨斐不知怎么想的，面前挤挤挨挨围着十来个童，偏从人群背后把她拎来。

杨斐在一竹席上教，阮朝汐在对面竹席上依葫芦画瓢地学。

面对君王和尊主的叩拜尊礼，一举一动间皆是庄肃敬畏，俯一拜再拜。

杨斐极满意于阮朝汐的学习模仿速度，两繁复大礼，短短三遍便练习纯熟，他没有选错示范之人，愉悦地叹，

“阮阿般眉清目如星，礼若行云复，赏心悦目呀。”

赏鉴愉悦的杨先生，吩咐霍清川又拿十来张竹席，盯着每位小童练习了三遍。不学会与否，今晚功课到此为止。

“今日诸位童辛苦。晚上好好安歇休息。明晨还是来饭堂用朝，切莫贪睡误了时辰。”

众人齐声应，“是。”

阮朝汐今晚被拎来单独教导，困倦得睛都睁不开，看童们排成一列走饭堂，她正要跟去，霍清川把她叫住了，

“莫忘了，阮阿般。”他提醒，“你的住安置在正院。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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