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2)

天上的神啊——

她喃喃。

“你放了我，回去能差吗？”

推开有些腐朽的木门，狭窄的屋中堆放着江无源所说的粮，除此以外，还有几块打火石，煮汤的土锅，一张吱呀吱呀的木床，一床已经发霉的被。

……

“若你想要逃离这里，或者尝试联系外界，五十里之就有两个南亭联络，我随时都会收到消息。那时，你我都是死路一条。”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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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遥不可及的上苍切地祈祷，如果善恶有循环，他这一生为人屠刀所犯的孽，愿意加倍偿还在自己上，但唯一一次善举——

“……江无源。”姬萦说。

密的树林，渐渐远离后的车。姬萦一边走一边回观望，直到车再也看不见。

两人踩过铺满地面的枯枝和碎叶，翻过从地面上凸起的树，来到一个大无比的天坑前。

姬萦闻到崖上传来的焦炭味，知江无源已经烧毁了绳索和篮。

将篮从悬崖边放，亲看着姬萦从篮里安全走，江无源收回篮和绳，掏火折，在崖上燃了这两样东西。

不怎么说，总比现在就刀亡魂的好。

但他失约了。

她仰起，重新打量峭的度。

请保佑他的妹妹，让他们有生之年，还有再次相逢的那天。

请保佑他的妹妹，也曾有人像他这样伸过援手。

她钻被，闭上睛。

火光在寒风中摇晃，很快，便化为灰烬，消散在冬日的大风中。

但以江无源的缜密程度，姬萦不太认为她能在天坑里找到第二绳。

“卑职在。”

江无源离开的时候，承诺一个月会来看她一次。

他话音一转，威胁：

她盯着江无源，忽然问：

天坑形成的悬崖目测有十七八丈，径更是难以估量，像是大地毫无缘由坍塌了一块。天坑则和地面一样，有树林有溪，地面满枯黄的杂草。

“你不再考虑了？你可要想清楚，在这里一个人生活，并非你想得那么简单。”

小木屋里储存的粮早就吃完，冬天也没有果实可采，她就用削尖的木翘藏在地里的植块，分辨有毒和无毒的，无毒的和松针一起煮熟用。偶尔运气好，能发现一些味不算太差的野菜，还是和松针一起煮熟用。

江无源好一会没有说话。似是不知该说什么，许久之后，他的咙里发比上一次更加糊的回应。

江无源从崖边的一棵树里拖绳和竹篮，将两者牢牢系在一起后，让姬萦坐竹篮，他会顺着崖边，将她慢慢放去。

江无源重新乘上车，向着来时的方向返回。

天空中的夕已经完全坠落，冷风得摇摇坠的木门不停作响，姬萦从墙角找了块石，抵在木门上，终于挡住屋外寒风。

这一次，他的心和来时不同，没有挣扎和犹豫，格外平静。

十七八丈，没有任何可供攀爬的落脚，便是她大成人，也难以从这么的峭上爬去。若是能重新找到绳，尚且还有几分希望。

“……好。”江无源说，“这本是我任务途中意外发现的秘密天地。谷中林地有我此前搭建的小木屋一座，遮风避雨足够，屋中还有一些粮，足够你生活一个月。我会尽量每个月来看你一次，以三短两鸟鸣声为号。只要你隐世不，我便当公主已经死在我的刀。”

“我要在这里隐居。”姬萦说。

姬萦答应得快，心里却在盘算如何从天坑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

姬萦刻在石上的正字已经超过六个，约定的三短两鸟鸣声却没有响起。

江无源没有开，仅仅是从咙里应了一声，依旧是一副风淡云轻，心如止的模样。

“睡罢……”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能活着为什么要死？”姬萦说。

她坐在简陋的木床上，不知接来该什么。

直到此时此刻，被她刻意遗忘的悲伤才卷土重来。

她的毫不犹豫，让江无源都有些诧异。

姬萦坐竹篮，双手仍抱着木匣。

像母后还在边一样。

“我可以给你选择的机会，”江无源说，“在这里被我杀掉，或是隐居此了却一生。”

她转钻树林，照崖上的记忆，找到林中小木屋。屋角堆放着劈好的木柴，树桩上还着一把斧，虽然因为期暴在雨中生了锈，但聊胜于无。她起斧，打算充作自己的防武。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