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3/3)

甸的经书，坐到哪就拿来翻一翻，看一看。

不少香客怜惜他，疼他，经常上香时会给他捎些糖果和零。他从来不吃，装在布袋里攒着，攒够一捧就跟学费似的一袋全倒在他的床被上，孝敬他。

冬天时还好，碰上夏天，糖果在温晒化了，黏糊糊的一团全粘在了他被上。

可他舍不得说，也舍不得训。教了无数遍让他接到饼糖果就自己吃，但从没见他听去过。

说到这，过云想起一事来：“河宴和我说过，说你央他卜卦时，从袋里掏了黏糊糊的糖放在了他的桌上。他看见那个糖，一就心了。不止对你心，也是对很多很多年以前的小河宴心。”

这件事说起来也没过去多久，许是还俗在即，他这段时间一有空就会来陪他。

两人也不知是聊什么聊到了了了，有些曾经被忽略和遗忘的受，在若年后的某个时间被忽然记起，很多事怎么发生的也就慢慢变得有迹可循。

“他是个的比说的多的人，在他把佛雕的收尽数给我之前，我从来不知他心中装着如此沉重的愧疚和心事。他觉得亏欠我，所以在他有能力拥有些什么时，不留余力地将属于他的那一份全给了我。” 过云徐徐喝了茶，语气里不乏遗憾：“他心怀仁慈，本慈悲，知浅，明善恶，却仍能保持初心明澈，的的确确是修佛的好苗。”

了了听着这句话，也不免有些难过。

她何尝不知他放修行有多可惜，又曾为这个选择过怎样的挣扎。

过云问她：“我当时邀你来禅修，你就不害怕吗？”

“有过一。”了了如实回答：“怕来了之后，您故意折腾我，让我跟师兄们一起挑砍柴，去斋堂洗碗饭。”

过云知她实诚，但不知她能这么实诚。闻言，他与了尽对视了一，两人都是一副忍俊不禁，又要努力持重的模样。

“倒也不是没想过。”过云摇叹：“可河宴自己的选择，我为难你一个小姑娘什么？”

了了听这是过云的玩笑话，不免嘀咕：“那您应该不喜我的。”

“那倒不曾。”

相反，过云对了了很欣赏。

若说裴河宴对她的始于一开始的心和关注，但越与了了相，就越能明白是什么让他如此无法割舍。

“我即便有意见，也是怒他自己不争，与你没多大关系。”过云想了想，问：“他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你们之间的缘分不止纠缠了这一世？”

了了疑惑地摇了摇，脑中隐约闪过一些碎片，但未等她完全捕捉，便已如雪般彻底消在了光。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止纠缠了这一世？

“佛教世界有六回之说，天、人、阿修罗、畜生、饿鬼、地狱，这就是‘六’。他既然没跟你说，老衲就不多嘴了。你要是想知，自去问他吧。”过云说完，自顾起，凭栏倚望。

这明显是不想继续往说，作势赶人了。

了了知趣地没再追问，只是心中的疑惑和某些曾一闪而过的猜想在此刻不约而同的相互重叠，她蹙着眉，颇心事：“那我去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