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3/3)

说完，她轻轻地扯了一小和尚的袖：“我就是有担心我爸，怕他回不来了。”她仰着，小声哀求：“我只想知我爸是不是还平安，告诉我这个就好。”

裴河宴自幼被送到寺院，由住持抚养大，亲缘浅薄，所以他对父亲向来不太能共，可对着一个好像还不太能直接讲理的十多岁女孩，他也说不什么冷血绝的话。

他斟酌了用词，尽量用她能听得懂的表达方式：“研究院到石窟是直通路线，每隔两天都会有运送资的车辆来回。能在沙漠中开这条路，一定是安全的。更何况，这条路线通车已经有很多年了，十分稳定。”

他语速轻缓，不疾不徐：“你还是个小孩，不用心大人的事。你现在能的，只有安心等待。沙尘暴已经减弱了，明天一早，研究院和基地就会派人去搜救。”

说话间，他不动声地往回扯了一袖，试图面地拿回衣袖的控制权。

可惜，她拽得太，纹丝不动。

了了固执得想要一个让自己心安的结果，即使她心里明白，他说的十分正确。

见她不撒手，也不说话，一副油盐不的态度。

裴河宴无奈，只得伸手去回袖。

察觉到他的动作，了了意识往上又多攥了一节。于是，裴河宴没能摸到袖，反而先握住了她的手。

他在意识到这一时，几乎是立刻松开了手。

“抱歉。”他低声歉。

可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疑问。

他努力回忆了一刚才掌心覆住她手背时，微微有些奇怪的纹路。那密密麻麻的齿状痕迹，几乎布满了她的整个手背。

他忽然想起半小时前，那刻意压抑的哭声。

塔的隔音并不好，一层木板什么也无法阻隔。所以，从了了偷偷摸摸上楼起，他就听得一清二楚。

起初，她只是偶尔漏两个哭音，呜呜咽咽，时断时续。后来，就像时钟里巧的报时机关一样，嗡嗡嘈嘈，吵得他心烦意。

果然啊，六不净，多增烦扰。

他轻叹了一声，拈着腕上念珠垂来的背云，无声低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虽然他没说话，可了了莫名觉得，面前的小师父不会再拒绝自己了。

于是，她试探地轻晃了晃他的袖，又手腕上她最喜的手链，一并奉上：“这样可以吗？”她努了努嘴，也不在乎他有没有看到：“链上的小坠，是金的。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