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3)

姜洄凭着记忆穿梭于巷之间的二人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这里的人没有多余的好奇心。

或者说，这里没有人。

夜市日暮方开，于黎明前关闭，此时夕未落，行人尚且不多。

姜洄：“你要什么，我便给什么。”

老人顿了一，又问：“你能付什么？”

直到有一天，孤竹国国主垚兴兵而起，以摧枯拉朽之势一统四方，建立了武朝，自号帝垚，定都玉京。而在其后数年，帝垚又率异士之军行攻开明神，看着杳无一人的神，以及玉石台面上的刻字，世人终于认清了现实——这片神州已被神族遗弃。

自此，武朝开启了达一千多年的治，而巫族也彻底成为了陈旧的历史。

街上很快便看到了“人”。

“嘻嘻嘻，好好……”两扇门颤了颤，竟发孩童似的笑声，接着便化为两灰烟

祁桓接过面上，那是一个青狼面，而姜洄面上所则是一个白狐面。面似乎是以特殊涂料所绘，连发都细腻真，只一双黑白分明的睛。

天命在我，我不孤。

行走在路上的人都带着面，一望去尽是飞禽走兽，既不像人间，也不像曹，反而像是妖兽之都。

鬼市市，自有一规矩，若不是熟人引领，在这渡便会被人灯笼迷失了心智。

两人走过老旧的窄桥，便向着声音来而去。

但历史不会被人忘记，即便巫族已经不复存在，巫术却沿用至今，当中便包括了医药之术，算筹之术，卜卦之术，巫蛊之术，乃至献祭之术。

姜洄对付祁桓所施展的血祭术，便是古巫术之中的献祭之术。

“客人买什么？”老人嘎的声音问。

窄巷有一座破败的院落，上面歪歪挂着一个匾额，被风一便发“吱呦吱呦”的声音，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掉来。借着宅门旁边的灯，可以辨认上面写着三个字——不速楼。

巫族三圣不知所终，武朝四捉拿逃逸的巫族，昔日在上的巫族都被绑上刑架，受烈火焚之刑。而在玉京城中，帝垚立起了一座达十丈的人族青铜像，此像似男似女，麻衣无面，被称为“神农无面像”，象征着自古以来为人族繁衍兴盛而前仆后继的先贤异士。

片刻后，里面便传来了脚步声，还有灯光由远及近。

神族弃我，我当自救。

祁桓心中也有一丝疑惑，姜洄似乎对这里非常熟悉，不像是第一次到此。但作为一个隶，他知自己不能多问。

姜洄定了定心神，沉声答：“你有什么，我便买什么。”

直面神明圣容。巫族三圣，被认为是神族在世间的行者，她们居于丰沮玉门之上的开明神，受万民礼拜，奉行神族旨意，将巫术传于四海，威望远在四方君王之上。

然而一千多年前，巫族无论如何祈求降神，都无法再得到神明的回应。巫族众人皆心生恐慌，以为是自己被神明抛弃，担心说真相会让自己失去在上地位，因此便假传神明旨意，招摇撞骗，令四方神州皆陷迷惘的苦难之中。无数的生灵被献祭，也无法得到神明的满意，东夷大旱十年，南荒沦为泽国，西陵与北域战不休。

老人看了姜洄一，这才从背后一支沾了朱砂的笔，在门后不知画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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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对岸隐约有铃声与人声借着晚风飘过来，几盏灯陆陆续续地亮了起来，一望去便像传说中的忘川鬼府。

“神文‘巫’字不可直视，尤其是以血书成，会有邪，久视则失神。”姜洄说着拿起一个面罩在脸上，又扔一个面给祁桓，“在这里不要暴份。”

一个形佝偻的老者从门里探来，用仅存的一只打量门的两人。

门是半开着的，姜洄没有，上前握住铜环，敲了五，三两短，便往后退了两步。

鬼市应是有通法阵的人指所布置，似远者近，似近者远，影影绰绰的光给人一迷离的错觉，在这里很容易迷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