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3)

卫兵们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脑。

说完便也不回往里大步走去。

襄王府占地极大，最里的院是祖宗祠堂。

姜洄的生母阿颖，也只是个有名无姓的平民。当年襄王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贵族弟，他不愿卷玉京的纷之中，也不愿随军征伐同为人族的诸侯，唯有杀妖平之心，于是便独自一人离开了玉京。有一回与妖族厮杀，他被狼妖包围，惨胜而走，倒在洄江之畔，被浣衣的少女阿颖所救。

家族众人脸大变，看着他大潇洒的背影扬而去，远远传来朗快活的笑声。

儿，自己都舍不得让她难受一，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哭成这样啊。

伤了姜洄的心，那比砍了襄王的还让他痛苦。

他没有用权势去迫她，而是用平民的方式向她求。他学唱对歌，帮她农活，搭房，半年后终于得到她红着脸。

“他是什么人，怎么跟洄洄在一起？”襄王神不善地声问。

襄王看到桓上还有被吐过痕迹，心中了然，他不以为意地：“既然洄洄喜，那就留吧。”见姜洄渐渐止住了哭声，又对家说，“你先让人带她回屋休息，怕是喝醉了又哭累了，别在这风小心受凉了。”

一旁的卫兵答：“回王爷，这是苏府的隶，名桓，郡主好像看中他了，苏家小把他的契也送了过来。”

阿颖嫁给姜晟，没有怕过什么，青年目光定，中闪耀着日月，能驱散一切霾，他认定的事，没有谁能阻拦他。

襄王拍着姜洄的背，转看到车旁着半个肩膀的隶，想起来方才姜洄昏睡时便是攥着这个隶。

即便后来他聚起了一伙志同合之人，斩妖除，平诛邪，成就了赫赫有名烈风营。甚至在多年后因为丰沮玉门除妖救驾，立大功，被封为了武朝唯一的并肩王。

“我是不是错了，我不该带她回玉京，不该让她嫁人，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痛苦，从小到大……我都舍不得让她难受一……她居然哭成那样……”襄王掩面哽咽，“我也想照顾她一辈……可是我这条命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代在战场上了，我要是不在了，洄洄一个人该怎么办……”

“那个谁……”目送姜洄回屋，襄王又瞥了桓一，“家带去洗漱一，换件衣服，明天听郡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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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应该是喝醉了，等她酒醒了再问问吧。”家还有几分理智。要是因为女儿喝醉酒就带兵京，那襄王一世英名也算毁了……

只是这样悬殊的门份自然遭到家族的反对，他年少气，握着杆枪立在侯府前，朗声宣告：“我回来，只是知会你们一声，不是请求你们同意。三日后，洄之畔，我们会摆喜宴，你们若为贺喜而至，我们自然迎，若想阻拦——”

猛汉在无人悄悄落泪，想到女儿在自己怀里痛哭，他还是心尖揪疼。

牌位林立，上面写着一个个光耀史书的名字。襄王却没有跪在这，他坐在角落里，蜷起来也像座山，九尺壮汉，英雄人，震慑南荒大泽的豪杰，抱着一个牌位嘤嘤哭泣。

青年笑了一声，一把枪向一竖，的地面竟如豆腐一般被穿，九尺枪只余枪尖在外。

武朝贵族八姓，姜便是其中之一。姜氏自前朝起便是贵族，武朝至今一千多年，姜家更是九世一等公卿，旁支无数。但最为显贵的，毫无疑问是襄王。

他脸铁青地低声怒吼：“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伤了她的心，立刻调烈风营来，老要杀他全家铲他祖坟，一只都别放过！”

他告诉阿颖他叫姜晟，是个游侠，没说自己是贵族，只怕吓走那个温柔又胆小的女。

“阿颖，我对不起你，我没照顾好洄洄，让她受委屈了……”

襄王低着仔细打量姜洄，看她一张俏的脸哭得不成样了，不忍心地叹了气，蒲扇大的手掌小心翼翼地轻拍姜洄肩膀：“她一定是难受极了，玉京不比南荒自由，她又不想让我担心，喝醉了这才吐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