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3/3)

“哦，好。”

夜里守门照亮的换了个人，西屋郎君站在院门边，那是义母夜里每次等门站的同样位置，但郎君个，略微低才不会撞着门框，接过她手里的油灯，又接过斗笠和防油衣。

他每接过一样件，应小满便悄悄瞄一，忍着心里异样的嘀咕。

如同义母平日里的那般，西屋郎君照常把斗笠和油衣和挂去院墙边。应小满不自觉停了步，等他挂好。

两人一起往堂屋方向走。

西屋郎君看她犯心事的模样，“今天去新宅那不顺利？”

“新宅那边倒好，只要肯钱就顺利。”想起官府征收去的半贯钱，应小满心肝儿都疼。

回来路上原本还没有想好。但两人闲说着并肩走堂屋时，她觉得可以提一提。

“京城有个地方叫鬼市，你听过没有？”

边的郎君神一动，“听过。不是个安稳地界，买卖纠纷颇多。官府时常过去巡查清理。”

“我倒不怕纠纷。但听牙人说，几乎没有小娘去鬼市，我独自去谈买卖太显，怕被人追踪来家里。多带几个人手才好。”

应小满说着，从屋里取记账油纸，当面就要勾欠账。

“你陪我去一趟鬼市，最近三天吃喝都不算你的钱。怎么样？”

西屋郎君的桃微眯起，抬手拦住。“早和应小娘说过，救命之恩，涌泉相报。欠账留着不要动，我陪你去鬼市便是。”

应小满惊讶之中带着一丝动，收起油纸，赞叹说：“你这人还是蛮不错的。”

*

瓦门外的鬼市，开市讲究时间。清晨之前，黄昏之后，总之专挑看不清买卖双方脸孔的时段开市。

四更天，应小满踩着布鞋面沾，走到了瓦门城墙。

她不舍得钱雇驴车，三更就起，从铜锣巷一路生生步行过来。还好西屋郎君认路，熟门熟路地指给她方向，沿途没有走岔，一个时辰堪堪走到。

随意寻三尺平坦地面铺开黑布，冷玉的巧象牙扇往黑布上一搁，应小满回问，“东西显不？”

岂止显。

自从应小满走鬼市地界，周围买家卖家的几十目光，简直都齐刷刷盯在她上打转。

这地界三不，买卖双方约定即成，不通过官府，不立契。通常是卖货，但过不了明的人拉来鬼市买卖的事也不算罕有。

竟有十来岁的小娘敢来这，不怕被人当货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