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3)

西屋郎君边想边写，打定主意，油纸上的手书正好简略写完，于末尾画了个押，行云签上自己的署名：

他这次宴席酒后遇袭，暗害之人筹划得妙，都往“意外”两个字上引。

“夫人在屋里看着幺儿，不放心你走夜路，叮嘱我看住门的油灯。”

远巷响起轻盈的脚步声，脚步声由远而近，准确地避开所有坑洼，停在应家门外。

——容时。

晏家连续五代仕为官，他自己为晏家的房嫡，在京城土生土，十八岁便朝事，都犯了应家的忌讳。

跟随他赴宴的随都是多年家仆。回程路上的惊意外，有人提议买醒酒汤，最后两人扶着大醉的他去河边风散酒，暗巷停靠等候多时的车。环环相扣，每一环的布置准，背后隐藏着极度的熟悉和了解。

夜风过手中的油纸，哗啦啦轻响。

尾微微上挑的一双清眸映油灯的光，西屋郎君站在门边，笑应，“回来了。”

家族里没有人参与这场谋划，他是不信的。

义母看到他重伤未痊愈的手，便想起这郎君几乎丢在里的命，绷的神登时一松。

西屋郎君：“唔……”

究竟是哪些人想要他的命？

随他赴宴的随和都有问题。

倒不如再隐瞒姓名相些时日，暗自帮衬，把不利印象徐徐扭转。毕竟，日久见人心。

门外油灯亮幽幽的光芒。

“你是京城本地人？你还认识许多衙门的官人？你、你家里不是官的罢？” 说到最后竟带了颤音。

应小满弯着冲院门里喊，“娘，我回来了！”

酒有问题。

宴席是临时起意。宴席上的酒当然是从附近酒楼现买的。

柔韧纤细的腰肢弯，熟练捞起地上的油灯，灯环勾在手中。光影不停晃动，从门外映门里，映小院里夜等门的影。

西屋郎君取一张包药的油纸，取来应小满放置在西屋的笔墨，借着昏黄油灯，思索着落笔。

不动声言安抚，“行事谨慎是好习惯。夫人还是照常以‘西屋的’称呼罢。等小满娘愿意打听的时候，在再当面通报名姓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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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屋郎君从沉思里惊醒，眸中冰冷锐意也随之收敛，抬注视门外晃动的灯影，视线柔和去。

几个人，说得上几句话。如果家里有难的话，不妨和我直说，我可以帮衬一二——”

院门从里面拉开，迎来的却不是义母，而是个挑的郎君。

义母原本在屋里笑听着，听到后半截时不知想到什么，人突然警惕起来：

西屋郎君神微动，思忖着应母古怪的反应。

应家母女初来京城，兴许日过得艰难，对京城本地人氏，尤其是京城的官员有不小偏见。小满时不时会嘀咕两句“京城坏人多”，“宅大院的贵人一个比一个坏”；应夫人脱而一句“京城狗官”……

里应外合。

应小满一怔，“怎么是你？”

“是了，你自己也是被坏人害了的，怎可能是官家的人。好了，我家无需你帮衬什么，千万别去寻衙门的人。京城狗官多，牵扯越少越好。把小满记在油纸上的欠账还清就好。”

他抬了抬受伤未愈的手，“应夫人觉得呢。”

门外橙黄的灯光跟着晃了晃。似乎有微风闪过，又似乎被人影覆盖。

第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