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3/3)

沉沉地并未完全清醒。

应小满有些失望，又在意料之中。她边喂药边喃喃地念，

“等我要门找新屋。一切顺利的话，一个月便会搬走。你赶醒过来罢，个月我们搬家时，可没法带着你走。”

屋外又是雨天。她穿起斗笠油衣，跟义母招呼一声，门直奔城北而去。

听上次那家茶博士说，晏家在城北乐巷。

雨淅淅沥沥，雾笼京城。

接近晌午时，应小满已经站在绿荫环绕的乐巷对面，远远地往里探看。

占据半条街的宅大院，确实容易找的很。

巷里清静少人，巷却是另一幅景象。数十披甲卫士佩刀枪，肃然驻守，俱要严查。穿布衣布鞋的寻常百姓连巷都不得。

应小满远远地驻足看了一阵。晏家墙里盛开的粉桃枝探院墙。烟雨蒙蒙，亭台楼阁掩映枝，在雨里景致霎是好看。

她熟练地寻斜对面街上开门生意的茶肆，往躲雨檐一站。

和门边闲着无事的茶博士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晏家什么事了？这么多官兵。”

“谁知。”茶博士果然接，“反正自从几日前，晏家门就多许多禁军把守，街巷都要查验份，指不定家里何等大事。”

应小满，“听说晏家世代官，祖上过两任宰相。”

“那是。第二任的晏相，是现在晏家当家这位的祖父，三十年前的故事喽。如今晏家当家的这位在大理寺任职。年纪轻轻到四品少卿，谁知将来会不会又一位晏相？”

应小满神一振，“晏家现在当家这位，算京城官么？官的名声好不好？”

茶博士哈哈地笑声：“小娘你还真敢问。官是肯定的，至于名声么，不好说。”

应小满有懵。“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怎么叫不好说？”

“这样和你说罢。京城里文武百官，最容易博好名声的，要算御史台言官。最容易传坏名声的——”茶博士冲晏家宅院努努嘴：

“要数晏家这位当家人现今坐的大理寺位了。大理寺掌天重罪刑名，一年过手成百上千个案，天底捧他赞他的当然多，骂他的也绝不少。”

……听君一席话，还不如不听。

应小满听得脑袋嗡嗡的，京城的茶博士说话一个比一个喜拐弯抹角，她半天没琢磨这番话到底是在夸晏家人还是在骂晏家人。

对着茶博士蓄的微笑，她只能默默慨，“京城真复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