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3)

二十多号穿黑靠的“鬼”在湍急河里一趟趟地扎猛寻摸，熟的双层官船依旧停在河中央，大白天地亮起满船灯笼，映照得滔滔白浪反亮光。

“哎，底沉尸现世，或许又牵扯一桩冤案，可惜不是他们要寻的贵人。”

“我听说前些日牙婆撺掇你的事了，有些行当再赚钱也不能。想想你爹，咱们千里迢迢来京城，可不是为了把你卖去大人家！”

这尸被藻缠绕，已经腐烂得看不面目形状了。

甲胄鲜明的官兵冒雨排成两排把守河岸，几个穿朱红官袍的官员来回奔走，大声呵斥什么，撑伞看闹的百姓层层叠叠，一个个伸脖往河里张望。

“又怎么了？”她凑近围观人群，“还是寻尸？”

义母听前半截话时欣，听到后半截，一个没忍住，激动地咳起来。

应小满听得笑了，漂亮睛弯成月牙儿，“杀鱼西施？这绰号还不错。他来买鱼杀鱼的是什么人，只要给钱的都是主顾。”

另一个更明白的围观客，“也不见得是官。京城这贵人多了去了。也有可能是哪家的衙公，或者皇亲国戚家里的人。但非富即贵是肯定的，瞧瞧这阵仗。”

——

义母突然张起来，三两步坐回应小满对面，攥起她的手：

“可不是。”围观妇人兴致地说，“听说这回掉的是位官爷！”

义母边切菜边说，“鱼市那边不去也好。最近你去得勤快，兴许抢了旁人生意，不知哪些缺德的货在背后嚼，我都听到好些。说你是 ‘杀鱼西施’，街浮浪儿专来寻你买鱼杀鱼之类的闲言碎语。”

围观客冲河边排成两排的禁军一努嘴，“人报的是‘失踪’，‘或落汴‘。意思说，只是寻不见人，不见得跌落里，就已经越过顺天府惊动禁军，派遣如此之大的阵仗沿着河找寻啊。”

应小满才走铜锣巷就吃了一惊，河边的景象和往日大不相同。

阵仗听着耳熟，应小满往灯笼明亮的大船望去，果然见几名“鬼”托举一胀尸浮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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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注定是个意外频发的日。

郎中也能过去。不用冤枉钱。”

应小满已经起去拿油衣。

“不成。” 义母放菜刀，“被人泼上‘相招揽生意’的臭污，女儿家名声毁了，多少钱能洗净？你最近少去鱼市，别的生意罢。我看京城人吃，我可以咱们乡里豆腐脑儿的生意，去支个早摊卖。”

“娘放心，爹的话我记得很牢。我千里迢迢来京城，当然是为了报仇杀狗官的！”

“不不不，老都土了，你爹的话不用记那么牢——”

灯火映照得鲜明，围观百姓发一阵阵惊骇噫声。

应小满正屏息静气地听几位明白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剖析势，河边众百姓忽然齐齐又发一声大喊。

应小满掂着脚尖也往河里张望一会儿，哟，还是鬼。

应小满想也不想，脱而：

旁边一个明白人嘴说，“惊动禁军的人封锁河，落的肯定是个大官。”

“早市豆腐脑儿生意，三更就得起来磨豆。你累着，眩又发作怎么办？京城总有不那么辛苦能赚钱的行当。”

“娘你歇歇。” 到应小满不乐意。

灶台边响起忙碌动静。应小满坐在门边，抬神地瞧一会儿雨里低飞来去的燕，和义母商量：

“我看这场雨三两天不会歇，河退又得三两天。鱼市的生意看来不能一年四季的，得找个别的生计。”

说起来，她有大半个月没去城北打听仇家消息。趁着雨无事正好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