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3/3)

泞不堪，是穷人家才住的地段，稍微有钱财的八品小官也不肯住这的。附近当然不会有多少供人消遣钱的茶馆瓦肆。

她每去一次，就得如货郎那般走街窜巷，穿过小巷近往北走。

走到城北、城东北一带富贵人家的街巷，那边多的是茶馆瓦肆，喧闹酒楼，自然还有更喧闹的楼。

次真正意识到‘宅大院’四个字的义，是二月初的某天，她穿一素棉旋袄，站在城东某安静巷边，盯着整条街巷整齐的青瓦围墙，墙上每隔十步便以不同颜的砖石拼砌莲鲤鱼形状，一直延展了整条街。

她赫然意识到，这整条街圈着的，竟然是同一家的大宅院，懵得半晌没说话来。

然后就有个路过的贵人勒停在她边，侧略端详两，折扇往她上一抬，和颜悦问她，“可想这宅，安享富贵？”

她倒没想过什么“安享富贵”，但她很想知这大宅姓什么，是哪家的。

于是她避开那把冰凉扇，人却没走，只仰问，“这宅是雁（燕、砚）家的么？”

穿紫貂裘的郎君一挑眉，对左右随笑说，“还以为路边拣着只小白兔，原来人家守株待兔，我才是那兔。” 把折扇转过来收拢，慢条斯理伸指掸了掸貂裘表面的浮灰，

“自个儿都打听好了还故意问我。没错，这里是雁家，我是雁家嫡二郎。随我去罢。”

当时，听到“这里是雁（燕、砚）家”五个字时，应小满神大振，神都亮了。

“富贵什么不相，我只想去看看。跟着你当真可以？”

背上的郎君又一挑眉，对左右笑说，“听听小白兔说话。你们都该学学。”

说着便将手中折扇合拢递过去，示意应小满拿着。她一怔，以为京城大人家门的规矩要拿扇，乖巧地伸手住名贵的象牙扇柄，跟在那贵人后走雁（燕、砚）家大门。

只待不到两刻钟就意识到寻错了地方。

这原来是雁家。大雁的雁。

雁家是外戚勋贵门第，祖上开国武勋，世代弟封的都是将军。

递一把象牙扇领她门的雁二郎，看似风度翩翩像个文人，其实上已经有了五品指挥副使的职务，领着皇城一路禁军差事。

肯定不是义父要寻仇的狗官yan家。

应小满被领雁家大门只了两句话功夫，抓起门栓打角门了足足两刻钟。

街小巷里七拐八绕，又整个时辰才把追在后的追兵给甩掉，回到城南铜锣巷时，鞋底都走薄了。

这是二月里的事。

居京城，大不易。应小满被打击了一场，半个月没去城北。

在城南河边连杀半个月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