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节(2/2)

“师？”

他瞳孔猛然震动，想到了一个从不敢想象的可怕真相。

乔青云从来没有这么语无次过，她艰难地吞咽了一，觉中涩得难受，“我在想，会不会那么多魇境里的魇都能被他所用，是因为……那都是属于他自己的魇。”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任不悔。

原本她没有细想，只是觉得邪神有什么超常人的力量也不算奇怪，或许他有什么特殊的办法可以收集魇境里的魇为己所用。

乔青云抓了祝雪拥的手臂，“师，我在想……”

可是，她最惦念的那个人，那个死在他最好的年华的人，却始终没有再度现在她的记忆里。

她的记忆里，开始现一个个故去的人。

逆成河。

他们之前曾经疑惑，不知愁当年只是把魂魄割裂一半放人画，竟然就会被沈妄生的惊梦引重伤到濒死——以他的实力，魂魄受损原本不应该会受到那么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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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血月升空，绵延千里的山川草木在一夜间枯死。

他愕然地对边几人开，“时间……在逆转！”

在这个错的时刻，她的记忆正在被覆盖，却隐约还能忆起原本的记忆——那些人没有死在曾经死去的时刻，他们又在之后活了很久很久。

那是因为邪神不久前刚把自己的魂魄割裂成了千千万万片，散落回，就像日漫山遍野生的野草。

但现在看到这些……

是时间逆转、记忆覆盖的觉。

“之前我就一直没有想通一件事……”

这觉，他曾经经历过——是在不知愁梅面陇的那个魇境里。

人们曾经以为那是因为邪神才与白晏安对战了一场，哪怕杀死了白晏安，自己也受了重伤。但现在他们已经知并不是。

山川回响，星汉涌动，不可逆转的时间正被一看不见的大力量推动，发山脉隆起的轰响、江河冲撞的回声。

“所以……那个人……”

但现在，这个过程却拉得很，就像是一摧枯拉朽的力量在移山倒海，要将整个天地都倾覆过来。

漫山遍野枯枝败叶中，所有的一夕间全开了，在血月绵延成刺目血海。

但如果他本来就是一个极度不完整的魂魄，再度割裂魂魄，一变得极其虚弱就说得通了……

无数个魇境汇聚成神明都不会拥有的大力量，邪神要用它逆转一千年的时光。

乔青云对祝雪拥飞快，“魇的力量是很，但魇的力量明明只有魇的源主才可以用。理论上来说，邪神就算创造了魇境，也无法使用那些境主的魇的力量，因为那些魇不属于他，只会攻击他。”

“我好像忽然想起来，我过的很多魇境里面，其实真要说的话，那些境主都有些相似的地方，或者说他们都有像一个人……”

任不悔漫的记忆里，无数个画面都在脑海里飞速掠过，然后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涂涂改改、除更新一般，记忆中少了很多人，又多了很多人。

可她不想忘记他，她不能忘记他！

……而且不只是他。

因为那些魇境的境主，几乎都是邪神自己的魂魄。

然而乔青云无法对抗那力量，她无能为力地觉到关于他的所有记忆，都在一被那不可抗拒的力量抹除。

她还记得，尘寄雪师兄还活着的时候，就有人说过他有像当初的舟向月——只不过，这当然只敢偷偷说。

这样逆转而来的庞大时间……会有多久？

被抹去的境主，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的记忆也在变化……”

“还有……得到过不死灵的人那么多，只有他成了神……”

少了的那些人是谁，多了的那些人又是谁……

一千年。他立刻想到了答案。

因为那时候的他本来就受了重伤。

所以，一千年前的弑神之战，邪神刚刚成神，被众人围攻的时候……才会那么轻而易举地就被他们杀死。

乔青云很快就发现，之前在不夜洲化作、死在祭阵中的影，那些孤注一掷、最后齐心合力地邪神现的境主，全都在从她的记忆里消失。

乔青云忽然发现祝雪拥始终一言不发，不由得有些担心地去看她的脸。

她微微睁大睛——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祝雪拥泪，可此时的她脸上却有隐约泪痕。

此刻瞬息间斗转星移，祝雪拥回想起千年前久已尘封的记忆里，那个她从不提起却从不曾忘记的夜晚。

只是那个魇境里覆盖的时间线很短，记忆覆盖只是瞬息之间的事。

他甚至开始从她的记忆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