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将他还给你(3/3)

妈妈闭着睛问：「你看他如何？」

「我觉得很好。」林凯老实说。

「我也觉得很好。」齐妈妈一个很放松的微笑：「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还有我呢，」林凯坐在床边轻轻拍拍齐妈妈的手：「我们家也永远把小齐当家人，他是我弟，我们会帮您好好看着他的。」

齐妈张开睛，对林凯微笑的：「我知，谢谢你们了。这么多年来，都是你们在照顾我，到最后，还是得麻烦你。我的后事，一切从简，火化后就树葬吧，别得太麻烦，」齐妈妈又闭上睛，轻轻的说：「我好累了……」

五天后齐妈过世。

齐妈妈最后那一段时光时睡时醒，在止痛剂的影响，睡着的时候多。徐扬全程陪在病房。除了回去帮自己跟小齐收拾一些日常换洗衣、三餐帮忙跑买餐，他都没有离开小齐的边。

齐少白很激他，激到令徐扬有一些不知所措。他自觉好像被齐少白的客气有礼给排挤了。他说不上的怪。

小齐还是对他很好，说话很温柔，还会问问徐扬上的伤势，在妈妈睡着的时候，他会要徐扬快去休息，或是拜託护理师也帮他看看伤、量量温。

但他俩之间的亲密不见了。不是那搂搂抱抱亲亲摸摸的亲暱，他还是会让徐扬亲亲抱抱，特别是在齐妈妈面前，好像故意要让齐妈看见他幸福的多张扬。但是，专属两个人的亲密没有了，他似乎能觉小齐的心正在慢慢远离。

为什么呢？小齐明明在齐妈面前与他一起笑开怀，笑的倒在他怀里赖着不爬起来，故意在妈妈面前揪着他的衣角说一些无关痛的悄悄话。可是当齐妈妈被他们逗累了睡着了，小齐会立刻从他上起来，轻声地跟他说谢谢，然后走开。有时候去找医生讨论妈妈的况，有时候一个人在窗边默默发呆，就是在他边待不了。徐扬猜，齐少白是在妈妈面前掩伤心，齐妈妈看不见的地方，他整个人都要茫然崩溃了。

徐扬心疼的。

他会走过去从背后抱着小齐，小齐有时也会回过让他抱着。妈妈即将离世的绝望，压的小齐毫无生气，他甚至都不太哭了。

那几天，徐扬就看着齐少白变脸。在少数妈妈醒着的时间，那是一个幸福成熟令人放心的小齐，而在大多数妈妈沉睡的时候，那是一个不哭不笑的呆呆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