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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垚一刀刺穿了唐霁的心脏，他听到了刀刃破开的声音。两人大而恐怖的影映照在光秃秃的墙上，血从刀来，在一滴滴往掉。唐霁拽住季垚的肩膀，一把将匕首向他，竟然刺破了季垚穿在最里面的那件防弹衣，穿了他的腹腔。唐霖握着刀刃往反方向一拧，生生将他的腹剖开了一半。

唐霁唯有一双睛仍旧幽幽地发亮，季垚透过这双睛看到了夜的刚果河。唐霁手里握着那把散发着柔光的短刀，而季垚的血就从那刀上去。

“龙牙。”唐霁告诉他，“这把刀是用龙牙磨的。”

号称“掩”的防弹衣能抵挡火箭弹、榴弹冲击，但此时却被一把匕首轻而易举地割开了。季垚弓着背，分开站着，不让自己倒去。他抬看着唐霁，周围的火圈将唐霁的影照得很暗，他同样伤痕累累，满面血垢。季垚削掉了唐霁一只耳朵，还剜去了他的大臂肌，白森森的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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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垚忽然想明白了，匕首是龙牙的，防弹衣是借了龙王脉制成的，一切都是从龙王上剽窃来的。世界上没有最锋利的矛，也没有最结实的盾。他捂着腹，疼痛几乎把他的神经铰断，血不受控制地从指里渗去，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脏也要从这个大的伤中往外。

两人都浑是血，很难想象在这样惨烈的厮杀、血横飞、大量失血的况，他们竟然还能站起来。季垚用唐刀支撑，他知自己不能倒。唐刀饱了血，愈来愈光彩熠熠了。

唐霁一步一拖地朝他走过来，带着他那骨分离的臂膀、血如注的耳，上纵横错的刀伤。他的左手手腕被切开了，但没有整个切断，晃晃地挂在一侧。随着受伤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的自愈能力会越来越差。唐霁上早就没有PHR17了，但他还是来和季垚决一死战了。

温的血浆从伤里如同钱塘江一半涌来，剧痛像一霹雳砸向季垚的，让他几乎昏厥。季垚猛一用力刺穿唐霁心脏的刀，往后退去，低看着自己腹的那条伤，随着呼起伏。血不停地泻，大火灼烧它，烟雾炙烤它。季垚把手放在伤面，接住那些涌来的血，想把它堵回去，不让它脱离自己的。

季垚的刀弧给打掉了，角落里的警报响个不停，转着红光，把黑暗的仓库照成红、金、沙。在这金碧辉煌的光亮中，黑的影投到金光灿灿的墙面上，吊机的臂膀犹如型蜘蛛的脚爪。警报声、通风井的咆哮声、大火燃烧的呼呼声、打斗时的嘶吼声，仿佛这里就是地狱，一切都是幻影，是从地狱里传来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