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驯养计划 第9节(2/2)

苏怀忠躬倒行着退去了。

洛信原靠在织金锦缎的龙椅靠背上，一只手搭在光洁饱满的额，闭目良久，笑了声。

洛信原啪的扔过来一本奏折：

梅望舒：“……”

洛信原不满地沉语气，带了警告之意，“又糊朕。”

“北魏国十年未贡，这次使者京，居然是两手空空来的。区区一‘贡表’，就能把欠的十年贡品揭过去了？这帮北蛮人没脸没，若无其事，鸿胪寺官员居然也不提？”

梅望舒垂眸望着手里的茶盏，琢磨了一瞬。

对着苏怀忠连连努嘴示意的动作，她起榻，站到御前，“臣的疏忽，无心之失。次一定随带来。”

原以为陛喜的江心洲活鸭，看来并无多少兴趣。

洛信原的视线从奏章里抬起，越过书案，盯了她一。

官袍袖瞄一，又转开。

梅望舒：“……”

她站在原地，跟对面的苏怀忠互相对视一，抬手了眉心。

苏怀忠无声地叹了气，一拍脑袋，“唉，老年纪大了，起事来丢三落四的！梅学士早上送来的四箱贡应该没来得及库，老这就过去找找，把梅学士从江南古刹求来的平安符取来，当面呈给陛过目。”

“行了，何必明知故问。”洛信原的视线又扫过她宽大的袍袖。

“从鸿胪寺卿往，上次被朕训诫一番，罚俸半年；这次倒好，居然把‘武士对战’的章程直接过了。莫非他们觉得，耗费国库的真金白银，摆设国宴，清平歌舞，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北边那群狼崽，就能展示国威了？”

所有的贡，她全清完毕，封在四大木箱里，清早便送了。

“江南古刹之中，为陛求来的平安符，”她缓缓，“放在箱笼之中，作为贡，今日早些时辰呈给里，应该已经了库。”

他放了手里的茶盏，磕碰到桌面，咔啦一声轻响。

还有什么贡？

“行了。朕今日不想听你说话。带来的鸭还在锅上炖着，也不好罚你什么。你歇着吧。喝了汤再走。”

“招待使节的章程，臣并不擅；但臣想来想去，鸿胪寺卿俞大人，君端方，待人以诚，因此招待使节，也是以君之礼待之，问题或许就在这里。臣举荐一人，可担任鸿胪寺少卿，协助俞大人，把这次使节京的事宜好好办起来。”说着把奏折原样放回御案上。

她放手里茶盏，“是臣思虑不周，扰了陛兴致。臣原想着，那平安符并非什么罕见贵重之——”

最近到底怎么了，御前接连岔。不过是一个寺庙里寻常的平安符，惯例贡了库，怎么就‘不想听你说话’了？

神不动，看不对她的这番说辞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黑檀木御桌案后，洛信原中的细微期待消退了。

“原来如此……上贡的规矩，呈给里，了库。”他神淡淡，往后靠去，“知了。有劳梅学士费心。”

他不冷不，“梅学士闲着也是闲着，与其站着打瞌睡，不妨过过目，看看鸿胪寺的好章程。”

“……”梅望舒一阵无言。

倏然而至的沉默，再度横扫了东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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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问起的，居然是查看礼单时并未显太大反应的，寺庙里可见的平安符。

面上保持着平静神，藏在袖中的素白指尖，细微地捻了捻衣袖。

或许是陛大了，开始笃信神佛平安之事？

梅望舒的心里默默计数，数到第五次的时候，抬起袍袖，仔细打量了几，穿并无错。

梅望舒原地拢袖站了一阵，阁通了地龙，温如，撑着的困意上涌，不知不觉又往耷拉——

梅望舒半梦半醒间接过奏本，打开，一目十行地扫过，

“没有。”梅望舒无奈，“陛如今亲政日久，方方面面的政事都会遇到；臣跟随陛左右，越来越觉力不能及。与其事事亲力亲为，不如任用专才。”

桌案后的帝王一抬手，打断了没说完的解释话语。

“臣看鸿胪寺的章程，循规蹈矩，并无什么错漏，却也没有什么可圈可之。”

“你的江心洲活鸭，朕已经赏玩过了。其他的贡呢，别藏着掖着，拿来。”

洛信原低喝了茶，见对面迟迟没有动静，耐心地促，“朕的平安符呢。”

“陛？”她开询问，“可是臣今日的服饰哪里不对？”

洛信原翻开堆积如山的奏章，伏在桌上写写划划，没听到似的，都没抬。

元和帝压没搭理她。

梅望舒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