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2)

这是民国初年，国留学回来的人还很少，这些人里，更少有学画画的。

当然，就算这样，他走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

他的这两天走多了，伤上加伤一直很疼，胳膊上午帮着拎东西也累坏了……

陈老板的西餐馆的主要是来租界玩的华人的生意，因而晚上没什么客人，再加上有那个两份工作的员工在，穆琼也就能早走。

“娘。”穆琼笑了笑。

“你不吃菜？”陈老板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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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穆琼接来，也就不需要再去招呼客人或者打扫卫生了，他只要拿着纸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就行。

今天朱婉婉没有来接，但穆琼一推开姚家大门，就看到了朱婉婉和穆昌玉。

陈老板把书翻过来，直接指着最后一页：“你在这里画画看。”

“西洋画？你知西洋画什么价钱吗？”陈老板用看疯的目光看着穆琼。

他是想在这个时代多认识一人的，但人家不想跟他认识，他也不会死缠着。

“我会画！”穆琼：“老板，你给我本和笔，我先给你看看。”

他在画画方面还有天赋，但本并不喜，因此学得很一般，但就算一般，画简图案还是没问题的，更别说墙上他还打算以写字为主。

穆琼一气吃了六个面包，吃得肚都圆了，刚吃完，就有客人来了。

穆琼学过书法，也学过一段时间的画画。

穆琼有史以来，从未这么累过。

陈老板答应来，把昨天拿来给穆琼写字的本和笔拿来给穆琼。

穆琼乐得这样，他慢慢画着，多了几份设计图。

“老板，买张厚纸，再买颜料，我能画好看的菜单来，还有墙上，我觉得可以这么设计……”穆琼把本翻过一页，开始画墙上的布置。

他先写菜单。

午陆陆续续有客人来，陈老板没有腾手来，又得知穆琼要慢慢设计，就说明天早上再去买。

蜡烛的光很暗，但穆琼住了几天，已经适应在这样的光线里看东西了……他很快就注意到自己床上的被换成了新的：“你买了被？”

穆琼吃得心满意足，而吃完，他一天的工作就结束了。

“娘今天去买了被芯和棉布，了一床被。”朱婉婉笑。

“我都是这个时间走的。”那少年又，但没接穆琼说要一起走的话。

穆琼只低吃面包。

每样菜先用中文写，再用英语写，再用法文写……虽然就只是简简单单的钢笔字，但在陈老板这个不懂洋文的人里，看着也很大上了。

三人一起回到房间里，朱婉婉就上了蜡烛。

陈老板满意地不得了：“行，就这么！”

这相当于就是拒绝，穆琼也就不说话了。

“钱够吗？”穆琼一边问，一边拿了那两个包。

穆琼这次主动打招呼：“你也在租界工作？”

穆琼拿着扫帚稍稍了一会儿，就找到陈老板：“老板，我们要不要张漂亮的菜单？还有，墙上可以不挂书法，西洋画。”

西餐馆是晚饭的，晚饭吃的跟午饭差不多，不过因为面包不够，陈老板又让厨另了粥，了粥吃的咸菜，又蒸了咸鱼。

“嗯。”穆琼了：“不习惯。”

在电车上，穆琼又看到了那个早上和他一起等电车的少年。

面包已经吃完了，这天陈老板也就没有送一包给穆琼。

“我在租界读书。”那个少年看了穆琼一。

“就是要纸张，要颜料……”

本是线装的，一页页都是白纸，前面记着几月几日，猪几斤之类的东西，又写了些名字地址，记得的。

“我去买。”陈老板答应来。

陈老板支使着穆琼去招呼客人，又让穆琼帮着打扫卫生。

穆琼应了，找了张桌坐，就开始画。

“读书好的……你每天都是这个时间走的？要不要一起？”

想到家里的穆昌玉，穆琼在电车站旁边的小店里买了两个包。

穆琼简单几笔勾勒一栋西式建筑，在面用英文写一段格言，又简单几笔画了个埃菲尔铁塔，然后用法文写了一段格言。

“真是讲究！怪不得能饿成这样。”陈老板打量了一番穆琼。

朱婉婉看到他，表放松来：“琼儿，你回来了！”

包并不大，一个铜元一个，穆琼把它们揣在怀里，坐上电车往回走去。

“墙上刷白之后，这些我可以直接画到墙上去。”穆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