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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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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拓自己车上有鬼,自然把人往最坏琢磨,他觉得,最糟糕的况莫过于两个——

炎拓目送着他撒丫跑远,终于确认了这就是个傻,他定了心,向那女人致谢告辞。

说话间,已经奔到了近前,一开就号丧:“乡亲们哪,我来晚了啊。”

整得跟乡亲们都已经壮烈了似的。

腰杆一,两脚跟很有声势地一碰:“是。”

炎拓了车,示意了一前路:“大嫂,走这条,能上大路吗?”

女人摇:“走错啦,往里没路,得往回走。”

炎拓朝他的方向喝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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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五十来岁年纪,齐耳短发,穿绛红褂条纹,脚蹬方布鞋,手里攥着一把瓜,嗑得很有风格:别人嗑剩的瓜壳都是随手扔掉,她会把空壳拈到前,然后指腹上一撮——空壳跟一样,悠悠扬扬撒去。

说到后来,她窘迫地挤一个笑来。

一个是三十来岁、穿蓝工装褂的壮年男人,脑袋大,沿接着衣领,敦敦的仿佛没脖,他坐在斜对着这女人平房的一残墙的墙,正嘎嘣嘎嘣地啃黄瓜,边还放了个开了盖的酱罐,啃一,就把黄瓜探去蘸酱。

二是,这个叫什么板牙的村,本就有问题。没准就是现代版的孙二娘黑店,专挑落单的过路人

炎拓觉得这要求有突兀,不过,人家刚给他“指了路”,投桃报李,帮忙搭把手也没什么。

早有个女人听到动静,从屋里来看究竟。

幼留守,全国的小乡村都在“空心化”。

“嗐,,打小就这样,脑壳坏了。”

两人合力把那酱缸往门外挪移,那女人全程笨手笨脚,途中有几回不得不停重来。这还不算,炎拓注意到,至少有两三次,那女人在偷偷打量他——有一次,他故意大方回视过去,那女人慌慌张张,赶把目光移开了。

炎拓心里泛起了嘀咕:他材都不差,外时被小姑娘行注目礼或者偷拍照片也有过,但挪酱缸也不是什么潇洒的动作,要说这女人是为他而五迷三的,也太扯淡了。

最后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剃着平得倒不能算丑,就是眉潦草了些,五官齐齐往脸中央攒聚,而倘若把中间那块儿抹上白粉,活脱脱京戏里的丑角形象——他已经走到了车边,正好奇地往车里张望。

一个是六十多岁的瘸老发,拄拐,离他约莫百来米远,看架势是要往这走,不过现在正停在路上,咔嚓咔嚓摁着打火机,试图烟。

那小伙吓了一,脖先是一缩,接着就往这伸探,瞬间满脸堆笑:“哎哟,哥,你的车啊,真好看。”

***

屋里还真有一酱缸,足有小半人,怪沉的,别说那女人一个人不动了,再加上炎拓都有些吃力。

片刻之前,就近的路上还空无一人,现在,多三个人来。

那女人对付,显然驾轻就熟:“你搞错啦,这是游击队……,鬼在西,你那边瞧瞧去。”

炎拓拉开车门,半个都钻去了,那女人忽然喊他:“哎,小伙,你,你等。”

什么况?炎拓疑惑地回看她。

炎拓“哦”了一声,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引到了奔跑的傻上:“那人……是怎么了?”

那女人也看他,憋了半天,磕磕:“小伙,我看你力壮的,有……有力气,能不能帮……帮我搬一酱缸?村里后生都不在,我这一个人,不动。”

女人忙着看手机上新来的消息,都没顾得上应声。

好不容易把酱缸挪到门,女人端了盆来让炎拓洗手,炎拓一边往手上打着皂,一边不动声观望,这一观望,心里更是警钟大作了。

一是,那个所谓坏脑壳的,其实是在装傻。他看到了车后厢里绑着的人和发生的事,已经跟村里人通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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