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3/3)

地方，飞快扯条凳上的盖布尽量遮挡自己。

气不匀，心如鼓，他实在是太慌了，从小到大没经历过这事，藏完了才想起应该跟主人家代一声：“小，有人追我，大家都是中国人，帮一忙……”

追跑的响动近了，宗杭赶住。

远的喧嚣声飘到这儿也薄了，也许是因为张，耳力好到不行，居然能听到那人脚步渐近。

谢天谢地没来，只是停在车。

宗杭听到他用英语问话，大致听得懂，问有没有一个中国男人跑过去。

宗杭屏住呼。

那个女人把手机放。

盖布的沿一一，了条，他看到一双白板鞋，穿得半旧，右脚白皙细致的脚踝上刺中文刺青，两个字，竖列，细纤弱的瘦金，简单、净、直白、暴。

去死。

宗杭有一不祥的觉，像去庙里上香，死活不着香，还像外旅行，刚门就坏了行李箱。

然后，他听到她回答：“ten dollar（十元）。”

***

接来发生的事很混，但幕幕清晰，终难忘。

宗杭被杀猪样倒拖了去，拳脚雨般落，他叫得嗓都哑了，用颠三倒四的英文大吼“叫警察”、“中国”、“我是中国人”……

然后脑袋上挨了一，脸朝扑土里，恐惧的觉越来越盛，想起以前看过的新闻，有些被打的人，重要位只挨了一小，就双目失明、半不遂、终生痴呆、当场死亡……

他双手抱，拱起，护住最重要的脑袋和腹，尽量拿去对抗一切打击，睛大概是了，抬时，看什么都是带梦幻的重影——

他看到突突车酒吧里那个女人，像框里的画，侧低，着了一支烟，不对，不是烟，她叼着的那一截是扁扁的，红褐，像家里熬汤用的桂剖成细枝……

然后抬手拧开了音响。

劲烈的英文歌，居然是他熟悉的。

lady gaga的《bad romance》（坏浪漫），他以前老和哥们儿在ktv里嘶吼这歌，因为他喜这歌的mv：开光涌室，一排现代十足的白棺材慢慢打开，结尾gaga侧躺在烧得焦黑的床上，边摊一副死人骨架。

节奏鼓，动十足，那两柬埔寨人怕是骨里也有音乐因，揍他的动作还踩上韵律了。

此仇不共天！

不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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